第二十九回 回府[第2页/共3页]
想起二人相处的点滴,欣瑶红了眼眶。
顾氏接过茶盏,放在一旁,泣道:“我的儿,不消忙活,母亲就是想看看你。这些年,只苦了你了。是母亲对不起住你。”
“父亲不必自责,女儿在祖父跟前这些年,便是为父亲尽了孝道。”欣瑶切磋的目光,不深不浅的落在父切身上。
欣瑶环顾四周,微微点头。
蒋宏生见顾氏可贵暴露这般笑容,心中一动,眼中便有了些许光彩。刚想说些甚么,又不知如何说,只得端起茶杯,粉饰眼中的深意。
四人说了会话,便有管家来回事,顾氏无法,只得前去。
欣瑶心下称奇,微微低首。
顾氏听罢,心中对仙逝的公公深怀感激。女儿进退有度,施礼奉茶,一言一行让人找不出错处来,只怕是老太爷专门找人教诲过了。
蒋元晨抬了抬下巴:“姐姐,照顾你,是我该当的”
蒋宏生大步流星走出去,见人齐备,便笑道:“你们母子二人来看瑶儿,也不叫上我一道,该罚。”
院子中心,李妈妈等一干人正忙着清算东西。此次回府,欣瑶把六个丫环一并带了返来。
蒋宏生笑道:“你这孩子,如何吃起你姐姐的醋来?”
他在扬州为官,一年只回家两三回,每次求见父亲,父亲老是称病不见,还一度觉得父亲恨他。现在看来,必是心中早已了然,方才如此行动。当下对欣瑶道:“瑶儿纯孝,让为父汗颜那!”
蒋宏生心下哀伤,虽说父子豪情不深,到底是血脉相连,又闻父亲如此对待欣瑶,更是心中惭愧。
冬梅进屋,把火盆挪近些,拿了张薄毯给蜜斯盖上,悄悄带上门,让莺归守着。
这话听在顾氏耳中,只道是女儿安抚之意,抚了抚女儿的脸,刚想开口,只听蒋元晨慎重其事道:“母亲,今后儿子照顾姐姐,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糊口上也是极照顾女儿,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女儿心中感激。子欲孝而亲不在,女儿只叹祖父去得太早。”
冬梅扫了四周一眼,手微微朝归云堂方向指了指,低声道:“这些年府里可还好?”
夏荷会心,凑上前轻声道:“自二老爷去了扬州,府里平静很多。东园那头还算费心,只几个姨娘闹得有些不像样。老太太一向养着病,时好时坏的,也不常露面。现在府里外头的事都是大老爷管着,里头的事则是二太太说了算。”
来人恰是二太太房里的大丫环夏荷。
本来顾玉珍五年多没见到女儿,心中惭愧,好不轻易有了此次表示的机遇,天然想讨女儿欢心。不求最好,只求更好,那里还顾得上别人说甚么?
夏荷本年十五,比冬梅小上几岁,是顾氏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环。五年前,冬梅被二太太派去奉侍四蜜斯,夏荷便顶了冬梅的差事。这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又同在太太身边服侍,情分不比平常。
一股幽幽的体香扑鼻而来,欣瑶伏在母亲怀中,感遭到她的哀思,不知为何觉着心伤,眼泪叭叭的掉下来。
欣瑶拿起帕子帮顾氏拭泪,笑道:“母亲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在青阳镇,吃的好,睡得好,清闲安闲的紧。祖父对我宠嬖之极,那里是刻苦,清楚是纳福去了。”
冬梅在蜜斯耳边悄悄道:“方才二太太叮咛了,蜜斯住西园的听风轩。院子不大,胜在清幽,下人们都清算好了。三爷住在暮雨轩,就离这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