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回府[第1页/共3页]
当初女儿伤了脑袋,痴痴傻傻,口不能言。看了多少太夫,吃了多少苦药,总不见效,顾氏为此,没少掉眼泪。两年前女儿来信说能发言了,顾氏还犹自不信,现在听得她莺声燕语,自是一番感慨
蒋宏生大步流星走出去,见人齐备,便笑道:“你们母子二人来看瑶儿,也不叫上我一道,该罚。”
四人说了会话,便有管家来回事,顾氏无法,只得前去。
蒋欣瑶这话倒也实诚。她一贯以为高门大户哪比得上村落田居来得自在安闲。且不说左一个端方,右一个端方让人喘不过气来,单说这庞大的人际干系,就让她腻烦非常。
欣瑶站定,细细打量她今后的居处。新房与老宅的布局相差无己,约有六七间房屋。院中遍莳花草,芭蕉犹多。院中一角几块奇石,一池清潭,几株翠竹掩映此中,令人顿觉高雅。
夏荷悄悄一顿,抬高了声道:“不过老太太隔三差五的,总会问上一问。”随即又扬声道:“冬梅姐姐这些年在老宅可好?”
冬梅扬了扬眉,心下了然。
冬梅扫了四周一眼,手微微朝归云堂方向指了指,低声道:“这些年府里可还好?”
蒋元晨嘟着小嘴:“母亲见了姐姐,眼中没了我,父亲一来眼中更是没了我,可见我是个多余的。”
冬梅红着眼睛,上前安慰道:“二太太,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蜜斯这些天没有歇息好,悲伤不得,快快进屋吧,这风口上,着了凉可不好。”
夏荷会心,凑上前轻声道:“自二老爷去了扬州,府里平静很多。东园那头还算费心,只几个姨娘闹得有些不像样。老太太一向养着病,时好时坏的,也不常露面。现在府里外头的事都是大老爷管着,里头的事则是二太太说了算。”
冬梅在蜜斯耳边悄悄道:“方才二太太叮咛了,蜜斯住西园的听风轩。院子不大,胜在清幽,下人们都清算好了。三爷住在暮雨轩,就离这不远。”
蒋元晨见氛围蓦地转悲,极有眼色的打趣道:‘父亲,你一来,眼中只要姐姐。”
顾氏见女儿落泪,心都揉碎了。这个被她一丢就是五年的女儿,内心怕是恨着她的。念及此,泪更加的簌簌而下。
冬梅随轿而行。她见蜜斯猎奇,不由细细的为蜜斯先容这蒋府的布局。
母亲到底是用了心的。只这……也太豪华了些,万一给老太太看到,岂不是又生口舌?
“糊口上也是极照顾女儿,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女儿心中感激。子欲孝而亲不在,女儿只叹祖父去得太早。”
这话听在顾氏耳中,只道是女儿安抚之意,抚了抚女儿的脸,刚想开口,只听蒋元晨慎重其事道:“母亲,今后儿子照顾姐姐,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夏荷心下一喜,便打趣道:“冬梅姐姐,几年未见,更加都雅了。”
顾氏忙搀着女儿进了屋,摸摸小手,还算和缓,才略略放心。
顾氏一听,又喜又忧,落下泪来,忙扶起女儿。
蒋宏生笑道:“你这孩子,如何吃起你姐姐的醋来?”
欣瑶心下称奇,微微低首。
一股幽幽的体香扑鼻而来,欣瑶伏在母亲怀中,感遭到她的哀思,不知为何觉着心伤,眼泪叭叭的掉下来。
欣瑶拿起帕子帮顾氏拭泪,笑道:“母亲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在青阳镇,吃的好,睡得好,清闲安闲的紧。祖父对我宠嬖之极,那里是刻苦,清楚是纳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