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回府[第3页/共3页]
蒋欣瑶见他提及祖父,心生记念,伤感道:“祖父对我很好,教我读书,写字,知礼,可谓用心良苦。”
欣瑶坐了半天的马车,颠得腰酸背疼,她软软的伏在轿中,掀起轿帘一角,走马观花似的一眼带过。
蒋宏生心中大惊,当初送她走时,还是个口不能言的孱羸小孩。五年未见,不但出落得好,且言谈举止落落风雅,举手投足间,让人赏心好看,很有她祖父之风。
“父亲不必自责,女儿在祖父跟前这些年,便是为父亲尽了孝道。”欣瑶切磋的目光,不深不浅的落在父切身上。
四人说了会话,便有管家来回事,顾氏无法,只得前去。
夏荷悄悄一顿,抬高了声道:“不过老太太隔三差五的,总会问上一问。”随即又扬声道:“冬梅姐姐这些年在老宅可好?”
冬梅啐道:“你这小蹄子,怎的打趣起我来了?五年不见,我可想你想得紧。”
夏荷会心,凑上前轻声道:“自二老爷去了扬州,府里平静很多。东园那头还算费心,只几个姨娘闹得有些不像样。老太太一向养着病,时好时坏的,也不常露面。现在府里外头的事都是大老爷管着,里头的事则是二太太说了算。”
欣瑶淡笑道:“母亲的安排定是好的,等院里清算好了,便去母亲那逛逛。”
他在扬州为官,一年只回家两三回,每次求见父亲,父亲老是称病不见,还一度觉得父亲恨他。现在看来,必是心中早已了然,方才如此行动。当下对欣瑶道:“瑶儿纯孝,让为父汗颜那!”
欣瑶见院里慌乱,刚想着去园子里转转,便有丫环来回,二太太来了。欣瑶忙起家相迎。
冬梅扶着蜜斯进了卧房,打水净面。
来人恰是二太太房里的大丫环夏荷。
顾氏一听,又喜又忧,落下泪来,忙扶起女儿。
蒋元晨也不说话,只冲着欣瑶嘿嘿傻笑。
母亲到底是用了心的。只这……也太豪华了些,万一给老太太看到,岂不是又生口舌?
冬梅跟李妈妈说一声,往秋水院走去。
……
两人久未见面,正有一肚子话要说,却见四周丫环,婆子来交常常的,也没个停歇,只得强自按捺住。
蒋宏生心下哀伤,虽说父子豪情不深,到底是血脉相连,又闻父亲如此对待欣瑶,更是心中惭愧。
顾氏文雅的起家,却并未迎上去。
蒋欣瑶上前给父亲叩首存候,奉上茶,嗔道:“父亲谈笑了,该是女儿前去给父亲存候,哪有父亲来看望女儿的事理,父亲偏疼我了。”
蒋宏生见顾氏可贵暴露这般笑容,心中一动,眼中便有了些许光彩。刚想说些甚么,又不知如何说,只得端起茶杯,粉饰眼中的深意。
这话听在顾氏耳中,只道是女儿安抚之意,抚了抚女儿的脸,刚想开口,只听蒋元晨慎重其事道:“母亲,今后儿子照顾姐姐,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父子二人见欣瑶略有疲色,相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