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鸿鹄志[第1页/共3页]
说来也奇特,这女子像是平空呈现,又平空消逝,任凭官差城里城外的掘地三尺,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女子来。
每小我的脸上都流出焦灼、镇静、乃至惶惑难安之色。
行行复行行。
“今儿是个甚么日子?都城里莫不是闹了百煞凶灵?怎的全都离京出城来了?”
城里头是爆仗声声辞旧岁,――这便到了岁末除夕之夜。
鞫容却听得两眼放光,“啪”的一声,抚掌而笑:“天佑我也!”
清虚子整日里都在感喟,现在从鞫容手里接得银两,虽解了燃眉之急,却无分毫愉悦之色,反倒是更加的郁郁寡欢,“罢了、罢了!天意如此,贫道也不成违之!”
众弟子于大罗宝殿上三跪九叩,迎立了新掌门。
在观中待得久了,非论局势如何变幻,有些看法在民气中是根深蒂固、亘古稳定的。
老酸丁古道热肠,顿了顿脚步,在旁美意相劝:
“都城里要出大事了!庙堂风传――燮王要举兵造反,借了入京朝圣献美姬的名义,穿山路绕捷径,将近兵临城下了!百姓们都闻得风声,急着离京避祸,圣上还在后宫坐拥美人,听曲吃苦,酒色昏昏呢!不幸大臣们上书劝谏,都被拦在宫门外。冒死进谏的,竟被枭首示众!
义愤填膺、跳脚嚷嚷的此人,宽额狭目,目光闪动,年届三旬,却恰是清虚子对劲高徒,真妙观“玄”字号大弟子,在众弟子中辈分排行最高的蛮玄子。
当真妙观世人发明他已逃离,觉得他遁入了山林,隐于山洞、暗无天日地苟延残喘时,他此去,却并非火食希少的山村荒郊,而是天底下最最繁华热烈的地点!
前门里,一派喜气,蛮玄子高踞掌门之位,自是意气风发、迟疑满志!
清虚子受寒染疾,卧榻不起。
这当口还敢往都城里去的,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活腻了,真真是不智之举!
等他分开村庄时,村庄里一户农家晾晒在院子竹竿上的几件妇人衣裙,不翼而飞!
天子整日里酒色昏昏,眼看战事逼近,都城里又要风起云涌,谁还敢在城中逗留半晌?这不就纷繁卷铺盖避祸去,只等战事停歇后,再返家安身不迟!
只见他已是鼻青脸肿。
不就是个式微道观的小小掌门人么?你当去便是!
话落,跪地磕了个响头,在众师弟喝彩声中,在清虚子喜出望外的殷切目送下,蛮玄子一咬牙,大步往门外走去。
“唉――!”
置身在这潮流般一波波急涌而至的人群当中,与他们逆向而行,鞫容吃了满嘴激扬的灰尘,还几乎站不稳脚,被挤得发展了几步,心中更加迷惑,他嘴里头也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后院处,一道柴门悄悄开启――
※※※※※
男身女相,本就姿色香艳,加上弱冠之龄,细皮嫩肉,顶风一笑,竟无端生出香融媚态!
换立掌门之事,也就这么草草决定了。
遁入林中,稍稍立足,眺望观中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派喜庆!
而是――
师弟们帮腔起哄。
兵戈杀伐,易伤及性命。
他单独一人在漏夜北风里冻得瑟瑟颤栗,浑身打着寒噤,心窝里却有一簇烈焰熊熊蹿燃!
※※※※※
“去问问天子老儿――本日便是他的死期,本真仙给他念念往生咒可好?”
人财两空的冤大头,隔日就去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