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鸿鹄志[第2页/共3页]
一日工夫,转眼即逝。
可爱的是蛮玄子竟与众弟子联起手来,诬告他当日奉上的银两,是从蛮玄子化缘所得当中强抢去的,蛮玄子当日所受的伤,也并非官兵殴打而至,而是被他所伤!
翌日,下山化缘的二人接踵返来。
鞫容笑得极是张扬。
小羽士们瞅着瞅着,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腹诽:狂徒轻浮,没个端庄,真真是道门异类!
如同被噬人的大水猛兽追逼着,这一拨拨的人马逃得非常仓促,乃至有些慌不择路。
“隐士自有妙法!”
“哎呀!”
似是撞上了天大的好运,他大笑着,紧走几步,还是与避祸的世人反向而行,于澎湃离京的人潮当中――逆流而上!
趁着夜色的保护,偷逃出去的,恰是癫狂道人――鞫容。
路旁走着一个老酸丁,似是官家师爷,见鞫容穿的一袭粗布罩衫里模糊露了玄色道袍,清楚是个羽士,偏要往都城里赶路,定是个不知情的他乡客。
师弟们帮腔起哄。
“这位小兄弟,你还没听到风声啊?”
众弟子于大罗宝殿上三跪九叩,迎立了新掌门。
“都城里要出大事了!庙堂风传――燮王要举兵造反,借了入京朝圣献美姬的名义,穿山路绕捷径,将近兵临城下了!百姓们都闻得风声,急着离京避祸,圣上还在后宫坐拥美人,听曲吃苦,酒色昏昏呢!不幸大臣们上书劝谏,都被拦在宫门外。冒死进谏的,竟被枭首示众!
不就是个式微道观的小小掌门人么?你当去便是!
昨儿下山时还是好好的,入了城,却被城中官兵打成了猪头惨状,浑身负伤,狼狈不堪地逃回山上,自是白手而归!
道貌岸然的蛮玄子,那日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对劲洋洋的说了这番话。
鞫容这一起走得仓猝,也偶然去流连沿途风景。
传闻――
遁入林中,稍稍立足,眺望观中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派喜庆!
周遭避祸之人闻言,皆是骇然,纷繁侧目望去――
“师父,本观弟子当中,哪一个辈分修为不比他高?他这么一个野观知名小卒,厚着脸皮死赖在本观不肯走,日日端架子打诳语乱来人,胆小妄为,目无长辈,实属道门异类!如果让他当了掌门,徒儿……徒儿甘愿一头撞死在祖天师神像前!”
后院处,一道柴门悄悄开启――
“过了本日,贫道就是本观掌门人了!而你,不过是轻易偷生的蝼蚁,贱命一条!这辈子,直到死,都只是个卑贱末流!”
丢不起这小我、失不得这个颜面的蛮玄子,也顾不得细想了,道了声:“师父,徒儿这便下山去,定要赶在那狂徒之前,先行完成师父所托之事!”
开阔官道上,车辘辘、马萧萧,一撮撮的人马,或三五成群,或扶老携幼,驮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接踵颠末。
话落,跪地磕了个响头,在众师弟喝彩声中,在清虚子喜出望外的殷切目送下,蛮玄子一咬牙,大步往门外走去。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
男身女相,本就姿色香艳,加上弱冠之龄,细皮嫩肉,顶风一笑,竟无端生出香融媚态!
“去问问天子老儿――本日便是他的死期,本真仙给他念念往生咒可好?”
“今儿是个甚么日子?都城里莫不是闹了百煞凶灵?怎的全都离京出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