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逗她[第1页/共4页]
“少夫人在屋里,筹办……晚餐。”
傅煜皱了皱眉。
鞑靼跟傅家的仇怨,已经结了几十年。
傅煜脚步一顿,瞧着门窗紧闭的阁楼,眸色微深。
这人间的事,老是瞬息万变。
傅家出兵拒敌,傅德清带着侄儿和儿子们悉数上阵。
冰天雪地、冷风残虐,熟悉的人围炉煮火锅吃,的确是人间至乐之事!
夏嫂听了,自带着几位仆妇去繁忙。
春草心血来潮,鼓动世人,“待会等雪停了,我们堆雪人儿好不好?”
比方现在,除了堆雪人,她还想煮火锅。
“这主张妙!”
当晚,傅德清兄弟俩安排粮草等事,傅煜直奔齐州城外的骑虎帐帐,点了两千精锐马队随行,筹办安妥后,由魏天泽和杜鹤等人跟着,出发往北而去。
“快进屋吧,内里冷。”她又说。
风停雪住,府里满目惨白,枯树篱笆嵌在中间,像是水墨勾画。
早些年傅家崭露头角、打下这基业,便是靠着跟鞑靼的数回恶战, 夺回了几座被鞑靼占走的城池。这些年下来, 朝廷渐而空虚陵夷,傅家麾下的兵马日趋强大, 鞑靼也没闲着,盯着南边的肥肉,养精蓄锐之余,不时便会出兵摸索。
走得近了,还能瞥见她唇上残留糕点碎末,乳白的碎屑、红软的嫩唇,如梅上一点白雪。
叫民气里空荡荡的。
攸桐闻声院里小丫环们笑闹,裹了件大氅出来,就见纷繁扬扬,雪如鹅毛。
这场仗打得又快又狠,对方中路全军淹没,别处尚未获得动静,便迎来傅煜的突袭。
攸桐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门口,扯过花梨架上的披风裹着,掀帘出来。
丫环们乐不成支,攸桐也觉风趣,命人将周遭残雪扫尽。
傅煜摸清秘闻后,也不等对方脱手,径坦直兵反击。
驱逐他的,是一股浓烈扑鼻的香气。
如果平常,这般小股骚扰,傅德清调个得力的侄子出去,定能击退,无需大动兵戈。
他将这座本属于他的住处打量了两眼,摆出惯常的冷酷威仪姿势,走进院里。
周姑也笑道:“好,我幼年时也堆过,戴上帽子,搭个领巾,也很风趣的。”
……
她脸上藏不住的骇怪,堆出点笑意,“夫君返来了?”
早晓得他会返来,她就不混闹堆雪人玩了!
傅煜留在边地,等标兵禀报说东丹眼线已尽数逃脱,才清算残兵,出发回齐州。
“仿佛是……”烟波掀起门帘瞄了一眼,从速道:“是将军!将军返来了!”
到得南楼外,这茫茫红色里却添了一缕青烟,垂垂走近,亦有两句笑语模糊传来。
府外,傅煜一起奔驰,带着马队到达虎帐,论功论赏后便纵马回府。
以后鞑靼疗摄生息,傅煜苦练马队,在东丹多次犯境时迎头痛击,由少年郎,章程现在铁腕冷厉、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焊厉将军。麾下的那支铁骑更是战无不堪,军纪严明,作战也铁胆英勇,弓马过处,攻无不克。
攸桐仍站在廊下,瞧着满院笑容,眼底笑意更浓――
“多筹办几份吧周姑――”攸桐伸手,捧了满手掌冰冷晶莹的雪花,“这雪下得厚,我们在院里多堆几个。将军帐外有兵士值守,我们就请雪人儿值夜,好不好?”
檐头瓦上积雪仍在,甬道四周的雪却扫得干清干净,配房正屋都灯火透明,傍晚暗淡的天光里,廊下点着的灯笼昏黄又暗淡。甬道两侧不甚整齐地站着六个雪人,戴着色彩各别的雪帽,勾画出眼睛笑容,拿红皮的萝卜当鼻子,每个身上还斜放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