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共3页]
霍临风陡地一惊,他绞杀的蛮贼首级何止莫贺鲁,震慑蛮夷也非一两日之威,怎的这回……
霍临风道:“如此好,你在这儿寻小我家入赘得了。”
满门跪谢,霍钊接下圣旨,玉轴凌锦,却烫得短长、扎得短长。霍临风闪着余光,瞥父亲,觑兄长,那二人皆面色凝重。
盘中胜负已定,眼看父兄二人失了兴趣,霍临风便打乱棋子,布阵摹拟设防:“大哥,瞧我的蛟龙阵。”兴趣勃勃的,“可破?”
殿内列百官,衣冠清楚,却好似千人一面。霍钊举头在前,霍临风矗立在后,行动同辙,血脉相连。近前站定,父子俩在这片千人一面中,如两棵孤松。
他扶起白氏:“娘,无事。”摩挲手背安抚,亲身将白氏送回内院,叨了好一会子动听话。
本是深夜,围棋夜话几句便已半夜,烛火噼啪,三父子却不散场。圣旨一颁,明早即解缆,归期则无定命,何时再聚于一堂,万般难断。
霍钊点头膜拜,声如洪钟:“定北侯霍钊,拜见圣上。”
出驿站,骁骑都尉开道,威风凛冽。清了街巷,两旁空空如也,家户楼阁却启开窗缝,百姓欲一睹定北侯风韵。
杜铮赶快拽返来,嘲笑着说:“人家说‘圣旨到’,侯爷便差我叫你速归。”
“娘,半月不足没回,瞧我瘦了么?”他哄白氏,“大哥得了赏,叫他分我些好不好?”
霍惊海落下最后一子:“扮甚么小儿无知,招人厌。”
霍临风这一回离家,半月不足未归,这日晌午,他正在校场练兵,自远而近的,有一人骑马而来。“少爷!”原是杜铮。
霍钊与霍惊海同榻,相隔棋盘博弈。霍临风去霍惊海身边坐好,噤声观棋。忽地,霍惊海偏头:“要去长安了,高不欢畅?”
庆贺至半夜,散时,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入帐,醉狠了的,干脆席地而眠。都估摸,那将军痛饮高歌,怎的也要多睡会儿,没成想一夜过后,鸡未叫却先鸣了号角。
一行人上马,霍惊海扶白氏立在阶上,霍钊命令解缆,走了。
记点簿的文官出去,先作揖:“将军,马具已归档在册,请您过目。”
霍惊海偶然共同,道:“万事谨慎,倘若出错被抓住,可不是六十军杖那般简朴。”说罢,刚毅模样松动半分,浮起点冷傲,“却也不必过分唯诺,奖,受之无愧,罚,哪怕含了冤也得傲雪欺霜,不成掉霍家的脸面。”
料想当中,霍临风沉心静气,实则金银珠玉于他,还不如战后缴来的铜铁奇怪。至于名号与兵权,纵他浮滑年纪,也知但凭天子决计,不成自妄。
好端端的,霍氏侯府就是太好端端了。朝廷之砥柱,要粗细恰好,数量不成过量,霍钊定北,霍惊海镇边,分解一股已非常雄浑,再拧一股霍临风,那霍家这砥柱,可就有破天之势了。
穿堂过院,在正厅瞧见了承旨官。
皇命在身,此行不得半晌担搁,幸亏定北侯的步队非常人脚力。极快,无阻般,叫霍临风一起走马观花。
白氏默着,瞧着他,那恻恻眼神与出征前看他一样。他待到新月挂梢儿才走,用了饭,为白氏脱簪解髻,又奉安神汤。
不料,早眠却难眠,没如何睡,忖着忖着便到了时候。
霍临风道:“你再扯远些。”
官服备好,霍钊乃正一品,外氅盘缫丝麒麟,中郎将亲侍,霍临风正四品,穿戴好,剑不成佩,挂了条白玉三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