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2页/共3页]

白氏心中难舍，而嘴上撵着：“去和你父亲大哥商讨商讨，别守着娘啦。”

霍临风这一回离家，半月不足未归，这日晌午，他正在校场练兵，自远而近的，有一人骑马而来。“少爷！”原是杜铮。

一阵轰笑。这时霍钊出府，霍临风跟在背面。

恶战，还活着，便是赚了、是积了德、是祖坟泛了青烟。

盘中胜负已定，眼看父兄二人失了兴趣，霍临风便打乱棋子，布阵摹拟设防：“大哥，瞧我的蛟龙阵。”兴趣勃勃的，“可破？”

皇命在身，此行不得半晌担搁，幸亏定北侯的步队非常人脚力。极快，无阻般，叫霍临风一起走马观花。

杜铮点头如捣蒜，心底恋慕，这少爷待马比待他好。

好端端的，霍氏侯府就是太好端端了。朝廷之砥柱，要粗细恰好，数量不成过量，霍钊定北，霍惊海镇边，分解一股已非常雄浑，再拧一股霍临风，那霍家这砥柱，可就有破天之势了。

圣旨？算下来，战后捷报已传，想必是封功行赏的圣旨。霍临风不敢迟误，马上上马回城，一出虎帐却没忍住，于颠簸马背显摆：“白痴，看我的马衔如何？”

他扶起白氏：“娘，无事。”摩挲手背安抚，亲身将白氏送回内院，叨了好一会子动听话。

霍钊点头膜拜，声如洪钟：“定北侯霍钊，拜见圣上。”

霍惊海落下最后一子：“扮甚么小儿无知，招人厌。”

白氏默着，瞧着他，那恻恻眼神与出征前看他一样。他待到新月挂梢儿才走，用了饭，为白氏脱簪解髻，又奉安神汤。

本是深夜，围棋夜话几句便已半夜，烛火噼啪，三父子却不散场。圣旨一颁，明早即解缆，归期则无定命，何时再聚于一堂，万般难断。

霍临风道：“不急，夜里定要细说。”主帅尚不必入长安，他这个副帅却被点名，惴惴时，也能觉出一二不当。

他眼眶一烫，心境挨近份旖旎，旖旎地揣摩，他阿谁不具名的梯己人，既听他讲内心的话，还要在他战身后为他吹一吹笛子。招他的魂，复他的骨，人家若情愿，再筹议筹议来生。

霍临风直着背，要走远了，忍不住缓缓回顾，百姓顿时欢乐地朝他看，喜乐地叫了声声“小侯爷”。那老孺抱着一承担热饼，追不上，塞给背面的杜铮。

“少爷，此番是叫你回家！”杜铮非常镇静，比划着，“长安来大官啦！腰带上镶宝石，官靴，人家的靴底儿这么厚。”

拾阶，他暗窥霍钊氅尾的麒麟。麒麟，寓承平，他们护大雍承平的一门，正跨过这殿门，也不知，将获得点安抚，还是落空些自在。

“臣，霍临风。”撩袍屈膝，铁拳相抱。

“出来啦，咱快让让，别扰了侯爷威风！”同心合力的，将挑担卖饼的老孺扶开，拾拾空中的落叶，顷刻间端得恭敬。

不料，早眠却难眠，没如何睡，忖着忖着便到了时候。

“少爷！”惯会打搅，杜铮跑来讲，“少爷，饭菜布好了，趁热。”瞧霍临风不睬，也不欢乐，他仆解主忧，“少爷，长安真繁华，街恁长，这日头仿佛也比别处红火。”

面前父子三人，皆知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