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净赚一百八十两[第1页/共2页]

席兰芳笑得前仰后合，指尖点着顾玥萱的鼻尖：“你二婶这手松得跟筛子似的，倒叫你捡了便宜！“她扯了扯顾玥萱绣着兰草的袖口，“瞧瞧这料子，怕是斑斓坊压箱底的好货吧？“

顾玥萱噗嗤笑出声，歪头瞧他蹙起的眉峰：“你可知五百头成猪冲起来是多么阵仗？“她伸出五指在面前晃了晃，“如果一齐朝你奔来，蹄子能把你碾成肉泥。“

顾玥萱正要开口，后背忽地贴上一片温热。屠苏博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掌心稳稳托住她摇摆的身子：“捡着金元宝了？“

顾玥萱抬头望着他下颌的弧度，指尖在契书上勾画：“酒坊现下每日出三石酒渣，统共养五十头猪崽，十头耕牛。“她翻个身，鬓角沾了草屑，“等开春南坡开荒，牛粪猪粪恰好沤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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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描出菱斑纹。黎氏端来一笸箩新炒的南瓜子，席兰芳拎着陶壶给世人续茶。屠苏博听着三叔眉飞色舞地说要扩建酒窖，顺手将顾玥萱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三个？“屠苏博故作愁苦地感喟，“怕是连酒坛子都摸不着边儿。“

鸡鸣三遍时，南坡腾起烧荒的青烟。顾玥萱站在田埂上，看屠苏旻洋领着男人们挥锄头。新翻的泥土泛着油光，酒坊运来的酒渣在沤肥池里咕嘟冒泡。五十头猪崽在圈舍拱食，哼哼声惊飞了枝头麻雀。

“可比元宝实在。“老祖父握着烟杆从里屋踱出来，烟锅在鞋底磕了磕，“萱丫头现在是酿酒坊的店主，你小子今后要买酒，可得看她神采。“

屠苏博屈指弹了弹契书，墨渍在“养猪场“三字上晕开些许：“五百头？“

窗别传来屠苏旻飞呼喊车马的声音，新打的铁犁头在板车上叮当乱响。屠苏博捡起她发间草屑：“这般折腾，来年怕是要累瘦了。“

“急甚么！“他抬头灌尽碗中凉水，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纸包展开是张泛黄的契书，墨迹崭新处还摁着鲜红指印：“萱丫头瞅瞅，你三叔可曾虐待你？“

“我为何要与猪群对冲？“屠苏博无法捏住她反叛的手，却见小娘子已笑倒在他膝头。青丝铺陈在靛蓝布裤上，发间木簪松脱半截。

暮色渐浓时，顾玥萱摸着荷包里的契纸往西配房走。月光漫过晾晒的玉米垛，在她裙裾上投下细碎光影。屠苏博提着灯笼跟在背面，俄然轻笑：“三个铜板留着，明早给你买李记的芝麻酥。“

檐下风铃叮咚作响，屠苏霆俄然拍腿大笑：“萱丫甲等着，下个月三叔给你打对银镯子！“他沾着酒糟的手往衣衿上抹了抹，“要嵌红玛瑙的，跟你二婶绣庄里最时髦的花腔一样！“

屠苏博顺势在长凳另一头坐下，胳膊肘支着膝盖靠近：“顾店主行行好，赏口酒钱？“他袖口沾着稻壳，身上还带着晒谷场的日头味。

“可你查公公的事儿......“顾玥萱攥着荷包还要推拒，却被他按在窗边。暮色里，粮仓的表面好像伏兽。

“这……“她捏着契书的手有些发颤，“不是说好我不管事么？“

“粮比银钱好使。“屠苏博指尖拂过她袖口磨破的补丁，“房陵大营的军爷们，见着新麦眸子子都能泛绿。“灶房飘来蒸饼的香气，混着新酿米酒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