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净赚一百八十两[第2页/共2页]

屠苏博屈指弹了弹契书，墨渍在“养猪场“三字上晕开些许：“五百头？“

顾玥萱俄然想起甚么，从荷包摸出粒饴糖塞进他嘴里：“昨儿余婶给的，说是酒坊新熬的麦芽糖。“甜味在舌尖化开时，她扳动手指算，“五十头猪崽开春下栏，正赶上二茬稻插秧，酒渣拌米糠......“

顾玥萱红着脸竖起三根手指：“最多三个铜板。“

“瘦不了！“顾玥萱蹦起来，从炕柜翻出泛黄的图纸，“你瞧这圈舍，三叔用青砖砌了地龙，夏季烧柴能保牲口不冻。“图纸上朱砂勾的沤肥池足有半亩大，“等开春往池里撒把菌种，粪肥三月就能熟。“

“这……“她捏着契书的手有些发颤，“不是说好我不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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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芳笑得前仰后合，指尖点着顾玥萱的鼻尖：“你二婶这手松得跟筛子似的，倒叫你捡了便宜！“她扯了扯顾玥萱绣着兰草的袖口，“瞧瞧这料子，怕是斑斓坊压箱底的好货吧？“

更漏滴到子时，顾玥萱俄然搁笔：“你说，五百头猪若真养成了，该起个甚么名头？“她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总不能叫屠苏猪场。“

“急甚么！“他抬头灌尽碗中凉水，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纸包展开是张泛黄的契书，墨迹崭新处还摁着鲜红指印：“萱丫头瞅瞅，你三叔可曾虐待你？“

屠苏霆蹲在门槛上掰手指：“头月净赚一百八十两！“他粗糙的指节沾着酒曲粉末，“等窖里那批高粱酒过了冬，代价能翻这个数！“巴掌在顾玥萱面前晃了晃，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

“我为何要与猪群对冲？“屠苏博无法捏住她反叛的手，却见小娘子已笑倒在他膝头。青丝铺陈在靛蓝布裤上，发间木簪松脱半截。

“三个？“屠苏博故作愁苦地感喟，“怕是连酒坛子都摸不着边儿。“

暮色渐浓时，顾玥萱摸着荷包里的契纸往西配房走。月光漫过晾晒的玉米垛，在她裙裾上投下细碎光影。屠苏博提着灯笼跟在背面，俄然轻笑：“三个铜板留着，明早给你买李记的芝麻酥。“

“可你查公公的事儿......“顾玥萱攥着荷包还要推拒，却被他按在窗边。暮色里，粮仓的表面好像伏兽。

鸡鸣三遍时，南坡腾起烧荒的青烟。顾玥萱站在田埂上，看屠苏旻洋领着男人们挥锄头。新翻的泥土泛着油光，酒坊运来的酒渣在沤肥池里咕嘟冒泡。五十头猪崽在圈舍拱食，哼哼声惊飞了枝头麻雀。

顾玥萱正要开口，后背忽地贴上一片温热。屠苏博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掌心稳稳托住她摇摆的身子：“捡着金元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