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调虎离山[第1页/共3页]

菩萨慈眉，匪贼凶悍，俏比菩萨的小媳妇儿叫季明德握着一只手，各处敬过香出水帘洞时，匪首方升平亲身骑马相送，一向送到秦州地界儿上，才与季明德别离，转而策马，传闻是往鸡公山劫土蕃人的道儿去了。

她笑道：“逛返来啦，水帘洞如何，香火可还旺否？”

方升平笑嘻嘻站起来，摇着只紫砂茶壶道：“赵兄且慢，莫急莫急。提及你父亲赵秉义，我们也是老友情。我们先用饭，边吃边聊，好不好？”

方升平坐在上首，季明德铁腕箍着赵宝松，将他压在了侧首。讲起当日讹诈一事，方升平招手叫季明德呈上一纸手札来，递给赵宝松过目。

季明德想禁止宝如的时候，宝如一盘子已经下肚了。他搁了筷子道：“我到隔壁看一眼，饺子等返来再吃。”

季明德笑着点头：“再大的寺人，脖子也是肉长的，我自傲能卸掉他的脑袋。若果然有我护不了你的那一天，不必你逃，我也会替你安排好退路，走吧，拈香要紧！”

季明德拣了几筷子无处下嘴，拍了筷子，语气颇不耐烦，起家已是要走的模样：“有没有给人吃的东西？”

季明德接过汤一饮而尽，满桌子的菜，扣辽参，炖乌鸡，燕窝，鱼胶，满是秦州难见的奇怪菜式，也是于妇人们滋阴摄生的补品。

宝如总算明白了。回秦州的归乡之途，本就是个死局。王定疆或许碍于李少源的面子而不敢明脱手。转而传句话给方升平，借刀杀人，再轻易不过。

幸亏方升平当时未掳光家财，她和赵宝松才气一向苟延残喘，最后李少源退婚，若不是季明德前后脚儿的娶，此时的她也早叫王朝宣带走了。

不期季明德的寄父竟是这方升平，那就难怪他能使得动匪贼了。宝如将青苗递给黄氏，上前揽住赵宝松道：“哥哥，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已经进了匪窝, 就低个头, 只求今儿能全囫囵的出去，好不好？”

宝如一瞧这些就是匪贼, 暗道方衡提早一个月筹算, 竟是钻进了匪贼窝子里，可见季明德早就晓得她悄悄筹划要跑一事, 大要上却涓滴也不暴露来, 此人城府之深，实在叫人胆怯。

趁着这个当口，季明德恭恭敬敬三揖首，撩起袍帘跪地，深深叩首，叫了声爹。比给季白施礼的时候正式多了，明显这个爹在贰心目中，职位比亲爹更高。

“可另有王定疆了，那但是辽东都督，现在白太后与小天子最亲信的大寺人，明德，你斗不过他的。”宝如赶紧搬了王定疆出来，要将拿那占有长安的长龙，来压这秦州小地头蛇一军。

宝如一听便知季明德在她跟前撒了谎，赶紧说道：“旺的，很旺。”

“王朝宣死了！”季明德淡淡说道，仿佛那不过一只苍蝇普通，语气中略带嫌恶。

至于赵兄你，有人传话要你死，我虽冻你一夜，好歹替你留了条命，兄弟们出来混，都要找口饭吃，还望赵兄包涵。毕竟如果落在别人手里，你早死过八百回了。”

洞中或塑或绘，千佛鼎立，皆是魏晋遗址。小青苗出门时还抱了几只面果儿，沿途一向在闷闷的吃。宝如先与黄氏一起行着，黄氏止不住掩面哭道：“那王定疆是誓要将我们一家人赶尽扑灭的，此时不悄悄儿的跑了隐姓埋名起来，好养大我的苗儿。再回秦州，只怕我们一家人全要垮台，宝如，你再去求求季明德，求他放我们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