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别院[第1页/共3页]
进了院子,迎门的大厅四门八窗齐开,两排短打负手的男人劈着腿,一向排到厅屋大门上。见季明德进门,大家躬腰,都要称一声大哥。
“能像胡兰茵一样大?”宝如忽而一句神来之问,倒是逼退了季明德。
听内里人声渐多,宝如也不敢再耽,仓促起床出到院子里。青砖青瓦的小小四合院儿,方衡满脸灰败,一双秀眉紧簇,鬓角还贴着一片好笑的狗皮膏药,与赵宝松二人负手站在主屋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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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松昨夜先是因为黄氏放了方衡进宝如的屋子而大怒,责了黄氏一场,但因为出逃之事满是方衡一人筹划,何况比拟于季明德,他也感觉方衡更合适宝如,哭了两声也就罢了。
宝如抱着小青苗抬眉远眺。这洛门镇离秦州城不过百十里路程,气候温润,风景新奇,远远一面石崖,该当就是季明德所说的水帘洞。
清朝晨闻声mm在隔壁哭,赵宝松不知季明德这斯文败类如何折腾她,几番欲冲要进屋去,又怕撞见了要伤mm的脸面,才忍到现在。见面就骂:“季明德,本来就是五百两银子的事儿,宝如在你家住了三个月,我也不计算了,银子都已还了你,我们现在要走,你若敢拦,我们就劈面较量一场,如何?”
朱氏来了,一张毫无赤色,肿胀到变形的脸,袖外两只手虚蓬蓬好似馒头普通。
若不是你曾为赵放的姬妾,何故晓得他爱好帮忙同亲,嗯?”
季明德皮笑肉不笑,表示这些浑身匪气的人不要再言,上前道:“大哥,请!”
现在倒好,屎尿盆子全栽到了我头上,你生的好儿子,那不是人,那就是条毒蛇!”
这,恰就是当年俩人结婚前一段只要相互晓得的旧事。
季白越想越气,狠狠揉着烟丝,咬牙切齿道:“季明德门路野着了,秦州八县的匪贼,大家称他叫大哥,王定疆前后派了五拨人来,都是叫他闷声儿给弄死在关山里头的。
朱氏仿佛被老虎舔过,吓的高低嘴皮直颤抖:“老爷,当年的事我都忘了,你又何必再提?”
季明德往外挪了挪, 急喘半晌, 说道:“宝如,我是你的丈夫, 你得信我。明日逛上一回水帘洞, 拜拜菩萨,赶夜必须回家, 这没得筹议。”
被季白称为毒蛇的季明德,在宝如梦里也是条毒蛇。
季家大宅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秦州人自古以来的端方,无子而死为绝户,入不得祖坟,受不得香火,还要被仇家从坟里头扯出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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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来讲血亲的儿子,一次次阴他,若不为早知他不是亲爹,如何可无能的出来?
季白扶她坐在圈椅上, 尽是茧子的粗手从朱氏颊侧滑过, 笑声阴寒, 仿佛来自天国:“朱氏,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初见时的景象?你戴着面纱,两只眼睛美的,就像两块宝石一样。”
他翻身坐起来,闭眼半晌,再笑一声:“胡兰茵有多大,究竟我又未曾看过,她不过我们的大嫂罢了,顶多对付两句,你为何总要纠结于她了?”
季白深吸一口气,吐出两道白烟,闭上了眼睛。
俩人正嘀咕着,季明德还是明天那身短打,自院外走了出去,笑的东风日和,抱拳道:“年老迈嫂,你们也是赶得巧,出来玩耍竟投奔在我寄父别院当中。我们这就畴昔,见见我寄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