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调虎离山[第2页/共3页]

幸亏方升平当时未掳光家财，她和赵宝松才气一向苟延残喘，最后李少源退婚，若不是季明德前后脚儿的娶，此时的她也早叫王朝宣带走了。

宝如还在埋头吃饺子，听季明德说要去隔壁，低眉噗嗤一声笑，暗道这厮又要到隔壁去做宝贝了。

青苗正在宝如怀里卖力的捞面吃，宝如放下孩子，上前周周正正一拜道：“方先生，既明德叫您一声寄父，而我是明德的老婆，论理也该叫您一声寄父。媳妇大胆问一声，那要我哥哥命的，但是王定疆王公公？”

季明德想禁止宝如的时候，宝如一盘子已经下肚了。他搁了筷子道：“我到隔壁看一眼，饺子等返来再吃。”

洞中或塑或绘，千佛鼎立，皆是魏晋遗址。小青苗出门时还抱了几只面果儿，沿途一向在闷闷的吃。宝如先与黄氏一起行着，黄氏止不住掩面哭道：“那王定疆是誓要将我们一家人赶尽扑灭的，此时不悄悄儿的跑了隐姓埋名起来，好养大我的苗儿。再回秦州，只怕我们一家人全要垮台，宝如，你再去求求季明德，求他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宝如也喜吃萝卜馅儿的饺子，剁绒的萝卜干儿和着五花肉，又香又有嚼头。蒜醋蘸汁儿，季明德换件衣服洗把脸的工夫，她已经连着吃了五六个。杨氏本身并不吃，招手道：“明德也来吃，快吃快吃！”

这厢季明德到了隔壁，季白去了州府，并不在家。胡兰茵与朱氏两个正在用饭，满满一桌子的菜，见他来了，站的坐的妇人们同时站起来，像是驱逐从疆场上班师的大将军普通，将他迎坐到了主位上。

季明德接过汤一饮而尽，满桌子的菜，扣辽参，炖乌鸡，燕窝，鱼胶，满是秦州难见的奇怪菜式，也是于妇人们滋阴摄生的补品。

季明德轻笑：“唔！”

两行匪贼浩浩大荡，千呼后拥，要陪宝如一家去水帘洞敬香。

宝如道：“明德，你未曾入太长安，不晓得王定疆的虎伥权势有多大。王朝宣不过一条狗，死了他，王定疆另有千千万万的干儿子，比他更狠更有手腕，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要回秦州。”

宝如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忽而忆及回秦州的半道上，路过关山道时拜地盘庙，那月光下站于半山崖两只眼睛发绿光的狼。

方升平笑嘻嘻站起来，摇着只紫砂茶壶道：“赵兄且慢，莫急莫急。提及你父亲赵秉义，我们也是老友情。我们先用饭，边吃边聊，好不好？”

杨氏虽整日埋头弄药材，却无一日不在操心季白何日开口，要从季氏族中把儿子夺走，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现在顶天登时的高，无处藏掖，虽一颗心向着她，但总敌不过血缘，季白只要拿出祖谱来，他就得喊季白做爹。

她偷眼去瞧季明德，他就在方升平身后恭恭敬敬的站着，锋眉，眼略深，笑起来深深两个酒窝，面庞与李少源类似，但李少源过分清冷，他更多一份凡俗人间的炊火气，暖和俊朗，忽而抬眉对上她的眼睛，眸子亮晶晶恰是晨起时普通含着两股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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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逛返来啦，水帘洞如何，香火可还旺否？”

方升平道：“是！”

宝如道：“季白杀的？”

秦州八县的解元是匪贼头子，难怪他能笑的这么高兴。黄氏几次转头，宝如怏怏点头，一家子人名为玩耍，前护后拥满是黑脸的男人，颤颤兢兢恐怕触怒了这些匪贼要俄然生机，那另有玩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