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2页/共5页]
她向来是贪睡的,这等闷热绵长的晌午,在府里时向来式微下过昼寝。
玉嬛遂站起家,带着他进了屋子,命石榴掌灯,取出那一摞手札搁在桌上,倒是压着不肯放手,只睇着梁靖,“物归原主之前,有件事想问梁大哥——”她半仰着小脸,神情不满,“既然尊府离这儿只要几条街巷,当初为何赖在这里?到底甚么用心?”
玉嬛从速坐起家,想了想,揪着床帐便将梁靖埋住。
玉嬛愣了一瞬,回想起来,梭子岭的过后,父亲对梁靖的态度确切窜改极大。而这类能等闲印证的事,梁靖也不至于扯谎骗她。秀眉蹙了蹙,她眼底旋即浮起迷惑,念及梁靖各种古怪的行动,低声道:“你们是怕我年纪小,泄漏此事?”
不过这会儿不是算账的时候。
“是奴婢考虑不周,惊扰了女人,还请女人别见怪。”她屈膝为礼,面露歉然之色。
异化着气恼的体贴,敬爱得叫民气痒。
玉嬛还是抱着锦被昼寝的模样,半抬眼眸,伸手拢着青丝,“甚么事?”
当梁靖的身影越墙而入时,石榴惊得差点惊呼,玉嬛却瞪了一眼,“来得这么晚。”
见她蹙眉沉吟,没了那霸道模样,就势偷偷坐在凳上,没收回半点声响。
这姿式过于密切天然,待回过味时,玉嬛脸上一红,双眉微蹙,稍露恼色。
玉嬛内心翻个白眼,摇着头去里间找药箱。先前梁靖客居时用过的东西都还在,整整齐齐摆在柜中,她寻了一段柔嫩纱布,找了止血的药粉拿畴昔,就着壶中早就放凉的水渗入纱布递给他。
“疼死你算了。”玉嬛鼓着腮帮,小声嘀咕。
他的目光非常专注,埋没光芒,凝睇般落在她脸上,从眉眼到唇颌,敏捷打量。这目光让玉嬛有些忐忑,总感觉本日永王所谓游山散心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加上先前在梁家召见时的古怪,方才宴席间过分的体贴,让她内心不免敲着小鼓。
幸亏她绑得牢实,哪怕走了半晌,手札也未曾疏松,又有堆叠的裙角讳饰,无人发觉。
梁靖瞥了一眼,“无妨。”
这边悉悉索索的动静才愣住,内里便传来扣门的声音,是息园里的仆妇。
……
内心几近没有踌躇,她嘟着嘴巴瞪了梁靖一眼,旋即小声提示——
既然梁靖说这是永王跟秦骁来往的证据,自是跟谢家息息相干的。她游移了半晌,终是没忍住,拆开此中一封。是秦骁寄出的问安手札,前面是封复书,看那干枯的墨迹和纸笺光彩,二者应当都是数年前的。
未曾系紧的衣领愈发狼藉,她从速揪着锦被藏住, 连同脖颈嘴巴都藏在了锦被里,只剩标致的眉眼露在内里,低声问道:“你如何在这?”
“别苑里防备不严,方才有贼人突入,没惊扰二位吧?”他笑得光风霁月,端贵和蔼。
“嗯。”梁靖点头,“在梭子岭的事以后,我便坦白了身份。但令尊没奉告你,为何?”声音降落,眉眼冷僻,他将一只手臂闲闲撑在桌上,俯身低眉觑她,等闲反客为主。
宿世身处旋涡,在塞外杀伐交战,心性磨砺得狠厉刚硬,如许的和顺娇软是没想过的。乃至于这伤口,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刀头舔血久了,只要别伤筋动骨,这类小伤不痛不痒。
梁靖一身黑衣似泼了浓墨,轻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