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1页/共5页]
玉嬛缩在锦被里, 内心是因他先前的欺瞒而愤恨的。此人行迹奥秘, 神出鬼没, 突然相逢,只觉他端倪表面非常可爱, 该当狠狠骂一顿, 出了她被蒙在鼓里的恶气。但是外头一叠声清查的动静愈来愈近,眼看就要往这边过来。
床帐逼仄,那样近的间隔,她居高俯身,他半坐昂首,呼吸近乎交叉。
她的行动很当真,侧身靠过来,头发垂落扫过他掌心,眉眼微敛,稠密而苗条的睫毛像是上等羽扇,遮住眼底灵秀,在睑下投了暗影,贝齿轻咬着红嫩唇瓣,似是谨慎翼翼。
幸亏她绑得牢实,哪怕走了半晌,手札也未曾疏松,又有堆叠的裙角讳饰,无人发觉。
梁靖瞥了一眼,“无妨。”
看来她还不晓得当年的婚约,不然得知他的身份,不会是这般态度。想来当年韩太师阖府丧命,她襁褓中便失了双亲,谢鸿也不忍她小小年纪便接受本相。不过既已到了议婚的年纪,周遭又有那么多虎狼盯着,永王本日设席定也是有所妄图。
梁靖会心, 当即闪身入内, 侧躺在床边,拿帘帐挡住头脚。
既然梁靖说这是永王跟秦骁来往的证据,自是跟谢家息息相干的。她游移了半晌,终是没忍住,拆开此中一封。是秦骁寄出的问安手札,前面是封复书,看那干枯的墨迹和纸笺光彩,二者应当都是数年前的。
见她蹙眉沉吟,没了那霸道模样,就势偷偷坐在凳上,没收回半点声响。
内间里安温馨静的没了旁人,她解了罗袜,锦帕裹着的手札还好端端的在腿上绑着,拆下来一瞧,无缺无损。只是她当时怕手札滑落,绑得太用力,腿上勒出了两道陈迹,经这半日行路,有些淤青,悄悄按了下,模糊作痛。
倒是这沓子手札……
玉嬛诧然,没想到跟秦骁勾搭的会是永王,更想不透梁靖怎会来这里取东西。
这姿式过于密切天然,待回过味时,玉嬛脸上一红,双眉微蹙,稍露恼色。
已是亥时二刻,搁在平常,玉嬛这会儿该沐浴安息的。今晚倒是一变态态,在侧间练了会儿字后多吃了碗夜宵,到后园漫步消食,从戌时末刻起,便在客院周遭漫步。幸亏夏夜气候和缓,孙姑也不怕她受凉,便留石榴陪着,她去备沐浴的热水。
床榻间因梁靖的突然突入而略嫌逼仄,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玉嬛下认识躲了躲。
“聪明。”梁靖倒是安然认了。
“前面空着, 藏在帐子下。”
梁靖冷静接了,擦洁净血迹,撒上药粉,拿纱布裹伤口的时候却又犯难。
梁靖续道:“我留在这里另有事要做,这东西你设法带出去,免得损毁。今晚找你。”因玉嬛低头时青丝从肩头滑落,贴在他脸上,便顺手拈住。
屋内没了旁人,梁靖想坐在桌边渐渐说。
“那如何办?”梁靖抬眉睇她,惯常冷僻深沉的眼底带了笑意,直勾勾盯着她。
……
公然,她是要算账的。
小女人没颠末波折,碰上永王那般人面兽心的,没准就会着道儿。
倒还算说得畴昔。
“是奴婢考虑不周,惊扰了女人,还请女人别见怪。”她屈膝为礼,面露歉然之色。
当梁靖的身影越墙而入时,石榴惊得差点惊呼,玉嬛却瞪了一眼,“来得这么晚。”
“哦。”玉嬛收回击,梁靖遂取了信在手里,敏捷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