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3页/共5页]

当天夜晚，梁靖践约而至。

朝堂上波谲云诡，这里头的庞大纠葛实在过分凶恶，倘若真的泄漏一丝半点，叫人瞧出端倪，不止梁靖难以全面，恐怕全部武安侯府都会被缠累。

措置了伤口，瞧着没甚么事，玉嬛便将东西收好，“我先回屋，梁大哥慢走不送！”

床榻间因梁靖的突然突入而略嫌逼仄,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玉嬛下认识躲了躲。

屋里灯盏虽敞亮，却因点得未几，周遭皆是暗淡的，只要桌畔烛光亮照。

玉嬛缩在锦被里, 内心是因他先前的欺瞒而愤恨的。此人行迹奥秘, 神出鬼没, 突然相逢，只觉他端倪表面非常可爱, 该当狠狠骂一顿, 出了她被蒙在鼓里的恶气。但是外头一叠声清查的动静愈来愈近，眼看就要往这边过来。

“那如何办？”梁靖抬眉睇她，惯常冷僻深沉的眼底带了笑意，直勾勾盯着她。

幸亏她懂端方，没带男人，进了屋子，年长的往冯氏那边去，年青些的便来看玉嬛。

已是亥时二刻，搁在平常，玉嬛这会儿该沐浴安息的。今晚倒是一变态态，在侧间练了会儿字后多吃了碗夜宵，到后园漫步消食，从戌时末刻起，便在客院周遭漫步。幸亏夏夜气候和缓，孙姑也不怕她受凉，便留石榴陪着，她去备沐浴的热水。

“秦骁刺杀令尊，背后的主使必然位高权重。你这么聪明，应当看得出来，我府里在为永王效力，而我跟永王……时至本日，他们仍不晓得，当日梭子岭救人、劫走秦春罗、暗里查秦骁的人是我。”

玉嬛内心翻个白眼，摇着头去里间找药箱。先前梁靖客居时用过的东西都还在，整整齐齐摆在柜中，她寻了一段柔嫩纱布，找了止血的药粉拿畴昔，就着壶中早就放凉的水渗入纱布递给他。

“是奴婢考虑不周，惊扰了女人，还请女人别见怪。”她屈膝为礼，面露歉然之色。

床帐逼仄，那样近的间隔，她居高俯身，他半坐昂首，呼吸近乎交叉。

手札整齐搁在桌上，梁靖手指头摸索畴昔，离她指尖不过天涯间隔，“能还我了吗？”

内心几近没有踌躇，她嘟着嘴巴瞪了梁靖一眼，旋即小声提示——

他说完，端倪微凝，悄悄看着玉嬛。

梁靖先前在息园未曾细看，这会儿夜深人静，他对手札内容当然猎奇。

信笺举起，宽袖自腕间滑落，堆到肘弯，他手臂上一道红痕夺目，血排泄来留下蜿蜒陈迹，那伤口尚未愈合，颀长而极深的裂缝，瞧着就很疼。

异化着气恼的体贴，敬爱得叫民气痒。

梁靖会心, 当即闪身入内, 侧躺在床边，拿帘帐挡住头脚。

“有点事担搁了，对不住。”梁靖徐行过来，朝石榴点了点头。

玉嬛则坐在凉亭下入迷，将旁人遣退。

屋内没了旁人，梁靖想坐在桌边渐渐说。

这回秦骁见永王靠不住，便将藏匿在息园的东西奉告陈九，除了函件，另有旁的，堪为铁证。只是他仗着先前息园防卫松弛，东西藏得明目张胆，偏巧永王本日在园里，保护甚多，扳连得梁靖不慎露了点马脚，几乎被人发明。

“没事。”玉嬛点头，揉了揉眼睛，“只是没睡醒，娘让我再睡会儿，好吗？”

梁靖续道：“我留在这里另有事要做，这东西你设法带出去，免得损毁。今晚找你。”因玉嬛低头时青丝从肩头滑落，贴在他脸上，便顺手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