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第1页/共3页]
如许说来,永王是单单聘请他们了?
那便是要秦骁遂了永王的意,先供出东宫。届时永王没了防备,呈报案情后放心回京,东宫赶在灰尘落定之前,设法在窘境里昭雪,既可抛清干系,还能揭出永王栽赃诬告的暴虐用心,事半功倍。
瞬息惶恐过后,玉嬛看清来人面庞,惊诧睁目。
次日玉嬛从后院散心返来,顺道畴昔瞅了瞅,一眼便见到素白纸笺。
砥砺精美的屏风围出一方六合,永王就坐在亭下听乐姬弹奏琵琶。
见管事引着谢家人过来,他抬手表示歇了乐声。待谢鸿等人施礼罢,便叫人赐座,道:“本王来魏州也有些光阴了,只是琐事缠身,不得半晌安逸。可贵本日有空,听闻谢大人道好山川,又晓得金石之学,特地邀来一聚。”
明月高悬在半空,将满院景象照得清楚——屋檐下,一个简朴的包裹被吊在横梁上,里头装的应是轻软之物,偶尔随风微晃。站在甬道看畴昔,活像是在城楼吊起来示众的犯人,显眼又放肆。
随即从案后蒲团起家,声音安稳不惊,“小女的婚事已有了端倪,多谢殿下体贴。”
半晌后,才俄然笑了下,“不必严峻,本王只是随口一问。”目光倒是超出谢鸿,落在玉嬛安息的客舍那边,想着那娇媚柔旖的小美人,眸色微深。
谢鸿忙接了,到了十七那日,带妻女出城。
满腹猜疑地下了马车,门房管事便迎了过来。
正厅屋宇的轩丽雕绘自不必说,客舍里都陈列得格外精美贵丽,那张午憩用的架子床雕花描金,柔嫩纱帐长垂,铺得厚软温馨却不觉闷热。中间案上摆着玉鼎,若不是玉嬛在陌生处所不爱熏香,现在应有上等甜香熏人入梦。
谢鸿几近能闻声内心“格登”一声。
没过两日,端五刺杀的案子就有了端倪。
恰是傍晚,魏州城一座酒楼不起眼的雅间里,梁靖靠窗而坐,内里一棵老槐葳蕤浓绿。
承担里装的是甚么,显而易见。
谢鸿一身蟹壳青的锦衣,玉冠挽发,有文人的含蓄风骚之态,亦有为官数年后的端方慎重,微微拱了拱手,道:“息园风景奇秀,不知殿下还请了旁人没有?”
顺水推舟么?
谢鸿内心却总吊着。
添酒开宴,琵琶泠泠,永王只字不提秦骁刺杀的事,尽管跟谢鸿议论魏州城外的山川风景,因传闻父女俩皆爱金石碑文,还特地捎带上玉嬛,夸她虽是闺中少女,见地品性却与旁人分歧。
看来她是活力了,不然以她这般待嫁的年纪,哪会做这般老练无聊的泄愤之事?
客舍里外三间,她和冯氏各居一榻,隔着两重珠帘屏风。
公然,待宴席初罢,永王便以气候酷热为由,命人待玉嬛母女去客舍午歇,而后屏退旁人后,缓声道:“令嫒丰度出众,脾气娇憨,谢大人有女如此,实在是福分。本王听闻她已年满十四,不知……可曾许过人家?”
——梁靖!骗了她很多美食,坦白身份还不让她活力的梁靖!
谢鸿原觉得永王设席,会请魏州城很多高门前去,岂知马车停稳了掀帘一看,息园外温馨空荡,除了门房几位老仆,竟不见半个旁人身影?离商定的时候只剩了一炷香的工夫,按理来宾也都该来了,如此冷僻,莫不是永王只请了他一家?
动静递到谢家,谢鸿沉默不语,玉嬛也是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