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第1页/共3页]
玉嬛却记得那转眼即逝的笑,仿佛戏谑她太多心,耀武扬威似的。
梁靖不觉得意地挑眉,唇角微动了动。
他仍长身站在檐下,仿佛暴露了个对劲的笑容,却在谢鸿回身告别的刹时收敛,拱手为礼,一派端庄内敛的姿势。
……
何况,如果跟谢家有关的人,这会儿早该跟他流露过动静了。
梁靖点头,拱手道:“小侄表字晏平。”
伉俪夜谈时提过无数回的人就站在面前,面貌出众,威武轩昂。
待谢鸿走至跟前,她便迎上去,低声道:“爹,如何样?”
不管这番话有几分真假,此人救了他阖府性命,倒是究竟。
……
谢鸿临时不知梁靖秘闻,将他瞧了半晌,终是一声感喟,暂未多言。
他当然晓得梁靖,十数年前就晓得,只是梁靖十岁入京肄业,随后又游历各处,参军边地,甚少回府。他又是三年前才到魏州为官,两人一向没见过面,更无从晓得他弱冠后取的字。
梁靖还是那副清冷姿势,微微躬身,“多谢大人。”
只不知这晏平究竟是何身份,掩门密探了半天,竟能令满脸笑容的父亲面露欢乐。
冯氏坐在中间,将小丫环端来的糯粥小菜挨个摆在他跟前,待屏退旁人,又低声道:“刺杀的人有了眉目,明天脱手救我们的呢?这魏州城里能打败秦骁的妙手未几,他又不留姓名,不知是甚么来头。”
梁靖唇角微抿,神采稍肃,“谢叔叔身在宦海,都城中的风起云涌,必然比我清楚。这回的事,永王驾临后必会深查,不管秦骁为何行刺,我都不能将全部梁府牵涉出来,还望谢叔叔能帮我坦白此事,勿使外人晓得。”
谢鸿官居司马,虽是被贬谪,不及先前的长史之职,也算魏州的父母官,便冲他点了点头,道:“传闻晏公子昨日出门,半夜方归,有话要跟我说?”
谢鸿留了冯氏母女在外,进了正屋。
“放心,我晓得轻重。”谢鸿感激他美意,慎重承诺。
跟冯氏大抵说了秦骁的事,伉俪俩自忖跟秦骁并无过节,如此周到安排性命相胁,秦骁不吝亲身脱手,必然是跟都城里那潭浑水有关,不免添了忧愁。
梁靖,梁晏平,本来是他!竟然是他!
心中翻江倒海,关乎性命的事,自须慎重,他将梁靖看了半晌,才道:“你当初的伤……”
“是我。”
“梭子岭!”谢鸿惊诧之下,声音突然举高,又敏捷压下去。电光火石之间,有个动机窜起来,他看着梁靖,不成置信,“明天那小我……是你?”
“恰是这个让人头疼。”谢鸿喝了口粥,皱眉。
待玉嬛过来,便又叮咛,叫她这些天别往府外跑,若跟冯氏出去赴宴,旁人问起此事,也须闭口不言。
叮咛完了,玉嬛见谢鸿眉间尽是疲色,自发站到身后,帮他揉着两鬓。
武安侯爷也在那以后江河日下,现在抱病在府,虽居侯位,却懒问家事。
“难不成,教唆秦骁的真是那位?”
谢鸿就势坐下,回想昨日景象,细细一想,那青衣人的身影倒真跟面前的男人类似。
他亦顾不得官民尊卑,穿戴那身整齐官服,双手作揖,诚心道:“晏公子救了我阖府性命,谢某感激之极!”念及刚才的言辞,自发没跟哪位姓晏的妙手有过友情,又迷惑道:“不知你说的昔日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