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3页]
“阿谁戴面具的人是你,对吗?”她问。
她内心挂念着父亲,披了件衣裳趿着鞋走到外间,石榴还迷含混糊地在睡回笼觉,闻声动静坐起家,有点不测,“女人这么早就起来了?”
“谢女人。”他长身而立,面色如常地淡声号召,“这么早。”
她上了点年纪,就寝浅,每日五更起家,这会儿已是精力抖擞。
现在玉嬛问起,他当然交不出,便抱臂在胸,倚着门框看她。
现在回想,那场景仍叫她胆怯。
“还好,有人脱手相救。”
话音未落,外头忽而传来沙沙脚步声。
标致而滑头的眼睛,有那么点洞察的味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垂垂浮起些许笑意。
玉嬛的呼吸蓦地一顿。
他竟然返来了?
玉嬛也不知昨日刺杀是为何事,一颗心始终吊着,昨晚也没睡安稳,游移了半晌,只好撇下梁靖,先往正院去见谢鸿。
“那么晚啊。府里出了点事,昨晚巡城兵马司派了人扼守,没人查问吗?”
玉嬛微微挑眉,“那件衣服不在这里?”
玉嬛点了点头,叫她接着睡,推开屋门,外头孙姑正带着小丫环筹办盥洗的热水。
走到院门后,转头一看,梁靖负手站在廊下,晨风里身材颀长,肩宽腰瘦。
但是虽极力平静,拿出状若无事的态度,毕竟有点怕那眼神,加上姿式含混,不自发地往中间窜了窜,顺手开了门扇。
玉嬛揉揉眼睛,站在廊下打哈欠,“孙姑,昨晚爹返来了吗?”
玉嬛放缓脚步,远远打量他身形,垂垂靠近,梁靖已收剑入鞘。
次日凌晨玉嬛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颀长矗立的身姿惹人谛视,他的头发并未束起,披垂在两肩,却不显混乱。侧脸表面肥胖清楚,剑眉修目带点凛冽味道,却因乌沉的剑锋在手,平增威武健勇之姿。
实在那一缕香味转眼即逝,幽微之极,她也不甚确信,只是有些许思疑,加上那人来得太巧,才会想到梁靖,并无多少掌控。但是现在看梁靖的神情,却多了几分掌控。
玉嬛拐过两处游廊,远远就看到了梁靖——
这类眼神似曾了解,在她刚救下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是血,昏倒在床板上,偶尔睁了半只眼睛,便藏着这般冷厉的锋芒,如同背负万千丘壑的重压。
玉嬛稍觉不测,也没了困意,仓促盥洗后拿一支珠钗挽住满头青丝,也来不及多打扮打扮,套了件薄弱的锦衣在外头,便直奔客院而去。
梁靖穿戴身简素的鸭卵青长衫,就站在那树下练剑。
“嗯。”梁靖点头,却不解释。
梁靖依言接过,闻了闻,就是平常衣裳的味道,没甚么分歧。
门边一架紫藤开得恰好,一串串簇拥绽放,带着点潮湿露水。
梁靖想起那一面之缘和她的婉拒之辞,眸色稍黯,随她进屋。
四目对视,她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汪秋水,能荡到民气底里去。
“是啊。看来比来真是不承平,先前有人追杀你,现在另有人刺杀朝廷官员。”玉嬛将他核阅般看了半晌,径直往院里走,“晏大哥这会儿闲着吧?有件事想跟你就教。”说话间,裙裾微抬,纤秀窈窕的身影便进了院门。
看外套天然是无妨的,但她要的那衣裳……
“爹娘带着我去碧云寺进香,路上有人刺杀,好多小我呢,很凶恶。”玉嬛盯住梁靖,从他脸上捕获到一丝讶异的神采,旋即听他问道:“谢大人和夫人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