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第2页/共3页]

他昨日是从衙署去看龙舟赛，以后遇袭回城，到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官服，也没来得及换，起家往客院去。

梁靖抱拳作个揖，见谢鸿眉间尽是疲色，抬脚勾了个椅子，推到他跟前。

谢鸿官居司马，虽是被贬谪，不及先前的长史之职，也算魏州的父母官，便冲他点了点头，道：“传闻晏公子昨日出门，半夜方归，有话要跟我说？”

他当然晓得梁靖，十数年前就晓得，只是梁靖十岁入京肄业，随后又游历各处，参军边地，甚少回府。他又是三年前才到魏州为官，两人一向没见过面，更无从晓得他弱冠后取的字。

十多年前韩太师名冠都城，以帝师的身份帮手天子，劳苦功高，而武安侯也合法丁壮，两人友情笃厚，定了儿孙婚约。但是朝堂波谲云诡，短长相争，韩府蒙冤被抄，几处被冒犯好处的世家赶尽扑灭，连口口声宣称韩太师为“韩叔叔”的梁元辅兄弟都不例外。

“当初我重伤在身，确切是精疲力竭，倒在尊府后院。只是厥后发觉有人夜探尊府，图谋不轨，怕大人防备不周，才赖在府里留意动静。尊府于我有拯救之恩，也有昔日的友情，谢大报酬官仁爱，也不该被奸佞所害，先前不知对方图谋，没能提示大人。我并无歹意，还望大人别曲解。”

叮咛完了，玉嬛见谢鸿眉间尽是疲色，自发站到身后，帮他揉着两鬓。

梁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旋即道：“是，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她蓦地提起此人，谢鸿稍觉不测。

梁靖，梁晏平，本来是他！竟然是他！

“难不成，教唆秦骁的真是那位？”

谢鸿却已站起家来。

跟冯氏大抵说了秦骁的事，伉俪俩自忖跟秦骁并无过节，如此周到安排性命相胁，秦骁不吝亲身脱手，必然是跟都城里那潭浑水有关，不免添了忧愁。

谢鸿叹了口气，渐渐将粥喝完了，才道：“秦骁亲身脱手，梁元辅也不敢私行做主，已经递了折子去都城。传闻永王即将来督察军务，这事大抵也会交在他手里。到时候又有得忙了。”

玉嬛却记得那转眼即逝的笑，仿佛戏谑她太多心，耀武扬威似的。

梁靖不觉得意地挑眉，唇角微动了动。

梁府高低必然都觉得玉嬛已幼年早夭，忙着给梁靖寻门当户对的婚事，也不知梁靖在得知玉嬛出身后会作何反应，是否能叫他如愿，令韩太师瞑目。

冯氏坐在中间，将小丫环端来的糯粥小菜挨个摆在他跟前，待屏退旁人，又低声道：“刺杀的人有了眉目，明天脱手救我们的呢？这魏州城里能打败秦骁的妙手未几，他又不留姓名，不知是甚么来头。”

他亦顾不得官民尊卑，穿戴那身整齐官服，双手作揖，诚心道：“晏公子救了我阖府性命，谢某感激之极！”念及刚才的言辞，自发没跟哪位姓晏的妙手有过友情，又迷惑道：“不知你说的昔日友情是……”

……

待玉嬛过来，便又叮咛，叫她这些天别往府外跑，若跟冯氏出去赴宴，旁人问起此事，也须闭口不言。

玉嬛悄悄撇了撇嘴。

他顿了一下，对着谢鸿猜疑的目光，缓声道：“去了趟梭子岭。”

只是彼时谢鸿不知那是梁靖的表字，未曾留意。

何况，如果跟谢家有关的人，这会儿早该跟他流露过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