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第3页/共5页]
酒意上头,让元夕开端感觉天旋地转起来,身子软软地趴在了桌案上。迷含混糊间,闻声爹爹在她身后关上了窗子,又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心中涌起阵阵暖意:真好,爹爹还是体贴本身的呢。
萧渡将指甲渐渐嵌入柔滑的肌肤内,靠在她的耳边,只轻声说了一个字:“滚!”
周景元见他态度冷硬再无商讨余地,只得无法朝刘忠使了个眼色。刘忠苦着一张脸,瞥了眼地上碎成两半的菜单,叹了口气领命出去。周景元却站直身子,对萧渡道:“另有一件事,郑将军和张郎将他们昨日已经回京了。”
夏明渊将酒杯放至唇边,见元夕已经一饮而尽,脸被骗即出现红晕,终是开口问道:“你可曾怨过爹爹?”
谁知七姨娘闻声这话,泪水更加止不住,只一把将她搂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声如惊雷,震得元夕心中突突猛跳。父亲夏明渊身为国舅,又长列左相之职,多年来掌权定夺,这一喝中自有些不威而怒的气势。
元夕赶紧取出帕子替她拭泪,又笑着安抚道:“姨娘应当欢畅才是,能嫁入侯府,是夕儿的福分呢。”
萧渡怒意未平,瞪着他道:“我不是说过了,宴上不准设红肉,为何另有羔羊肉如许的菜。”
夏明渊一身靛蓝杭绸直缀,负手走上游廊,李嬷嬷远远见他走来,赶紧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殷勤道:“老爷可来了,蜜斯早就备下了您爱吃的酒菜,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元夕低头瞥见七姨娘脸上的妆已被哭花,本就不算精美的面庞上,更加掩不住光阴沧桑的陈迹。她心中酸涩,伸手为她理了理鬓上歪掉的珠花,柔声道:“姨娘,元夕出嫁后便没法照看您了,您必然要记很多为本身筹算,千万不能再与爹爹置气了。”
元夕笑着点头道:“不谨慎摔了,不碍事。”
萧渡倾身畴昔,笑地厚颜无耻:“你倒是说说看,这权势如果不消来压人,要来又有何用。”
元夕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信赖这是爹爹专门送给她的礼品,眼角顿时有些潮湿,赶紧将那蔷薇膏接过,又从柜中找出一个精美的木匣出来,谨慎翼翼地放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名小厮仓促赶来,在门口见到两人捧首痛哭的场面顿时难堪,随后又当即挂了笑容,冲着元夕道:“九蜜斯,本来你果然在这边,可让小的好找。老爷特地差我来问问,女人出阁前另有甚么心愿未了,尽管叮咛小的为你去办。”
夏明渊心中一震,元夕的眼神黯了黯,想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伶仃和爹爹说话的机遇了,又持续道:“我传闻哥哥姐姐生辰之时,爹爹都会伶仃去他们房中陪他们一起吃顿饭。因而我每年都想,爹爹必然是不谨慎忘了,比及来岁必然会记得,可我一向等了好多年,才终究明白,爹爹是不会来了。”
元夕认出此人是跟在爹爹身边服侍的一名小厮,这是从小到大爹爹第一次过问她的设法,虽是如许藐小的体贴,却也令她心中一阵欢乐。她冲动地昂首朝七姨娘望去,却发明七姨娘唇间竟噙了一丝嘲笑。
一进门,就瞥见萧渡正满脸讨厌地换下身上那件冠服抛在地上,冷冷叮咛道:“重做一件!”那两人面面相觑,很默契地没有诘问,只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