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第2页/共5页]
夏明渊一身靛蓝杭绸直缀,负手走上游廊,李嬷嬷远远见他走来,赶紧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殷勤道:“老爷可来了,蜜斯早就备下了您爱吃的酒菜,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而被他扣停止段的那名丫环,很快掩住脸上的慌乱,抿了抿唇角、秋波含媚,盯着他柔声道:“奴婢本家姓王,家中也曾是书香家世,不幸式微才卖身为奴,还望侯爷垂怜。”她想起此前所受叮咛,尽力压下心中惊骇,做出一副楚楚动听的不幸模样。她自小对本身的面貌极其自傲,面前此人就算身份高贵,但到底也只是个男人。
夏明渊皱起眉头,本想上前来检察,但眼角余光瞟向身后那人,两相衡量只得临时作罢,回身引着那人朝角门走去。
七姨娘手上一滞,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低头垂泪道:“不幸的孩子,今后,该如何是好……”
周景元挥了挥手,没好气道:“没闻声明天老爷交代了,现在内里才是端庄的侯爷,要办婚事得也是他,以是全按他说得办。”然后,这位在侯府呆了十几年的白叟,点头轻叹道:“好好的一棵苗子,为何会长成这幅模样,他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只怕……”
一进门,就瞥见萧渡正满脸讨厌地换下身上那件冠服抛在地上,冷冷叮咛道:“重做一件!”那两人面面相觑,很默契地没有诘问,只点头应下。
刘忠赶紧避开身子,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点头道:“现在府里的新人是越来越不懂端方了。”而站在他身边的府内总管周景元,却如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又转转头道:“先出来罢,闲事要紧。”
那丫环感到脖上的压力骤减,如获大赦般软软瘫倒在地上,她恐怕再多留一刻,赶紧爬起来冒死朝外跑去,差点撞到正要进门的管事刘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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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她瞥见萧渡渐渐低下头来,朝她脸上靠近。还将来得及窃喜,脖颈已经被他狠狠扣住,一张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你可晓得,之前敢像你如许做得人,现在都在那里?”
夏明渊转头过来,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元夕却非常隔心肠叮咛李嬷嬷拿了壶酒出去,也不再拘束,一边为他斟酒一边道:“女儿顿时就要出嫁,就以这杯酒,感谢爹爹的哺育之恩。”
元夕暗自松了口气,取出张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见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便尝试着想要站起。幸亏,李嬷嬷在这时找了过来,一见她便惊呼道:“蜜斯,你的腿如何了?”
元夕从未喝过酒,此时只感觉头重脚轻,只迷含混糊地摇了点头:本身不过一个没了娘亲的庶女,能好吃好喝地养在相府,又有何可怨得呢。只是,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问出一向想问的那句话:本身到底做错了甚么事,会惹得爹爹这些年连看都不肯多看本身一眼。
“哦?”萧渡冷声道:“周总管这是拿爹娘来压我了。”他徐行走来,拾起地上的玉带,折在手中冷眼瞥去,“你听着,我不管来得是甚么人,既然是我侯府的喜宴就得按我自家的端方来办,给我把红肉全数撤了。你若不肯意,我换小我来办也是一样。”
刘忠吓得支支吾吾不敢答复,周景元赶紧躬身接口道:“这喜宴毕竟不是家宴,到时忠国公、梁国公、济宁侯府,瑞王府都会派人过来,如果菜色过于单调,实在怕会失了侯府脸面。何况这菜单是给老爷和夫人都过目后,才筹议定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