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第1页/共3页]

我扫了一眼她的小腹，那边微微隆起，若说只要两三个月的身孕，这肚子倒是太大了些。

李孺人忙又跪下去，叩首道：“贱妾对娘娘非常恭敬，绝无半分僭越之心。”

我走近了些，那掉出来的孩子已经成型，毫不是独一两三个月的模样。

我有些厌了。

我揉了揉被她的哭声扰的发胀的脑仁儿，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闭上嘴罢。”

半晌，她几近是栽倒在地，眼睫一颤，两滴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了：“娘娘，孩子是无辜的。”

婢女搀着我将我扶到正首的交椅上坐了，我等她礼数行完，才赶着叫婢女扶她起来：“哎呦哎呦，可了不得。我现在是不敢受这个礼了。”

我又道：“你虽对我忠心耿耿，谨守本分，却也不免有人嫉恨你出挑，在殿上面前多得恩宠。我虽晓得你的忠心，可到底不能堵悠悠之口。”

她忙道：“贱妾绝无半句不尽不实之言。”

我难堪地望着她，尽量欣喜她道：“我也心疼这孩子。只是让他早早去了，不然留活着上听这些风言风语，受人白眼，岂不遭罪？”

她仿佛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信眸随便望了一下，一眼瞧见门外耸峙的侍卫，就叫了一个来，随口道：“把你手里头的勾戟拿来给我瞧瞧。”

我将那勾戟握在手里颠了颠，比我设想的要轻些，只是怕也不太顺手。考虑到现在情急，也只好姑息了。

李孺人被我轻描淡写的一句吓得不轻，像是俄然来了劲儿，一把推开婢女的手，搭着榻沿慌镇静张地跪在地上，依礼冲我叩了首。

我对劲地点点头，上前搀起这个美人儿，若说美人儿这物，当真是荏弱无骨的才气算。像我如许的，满身高低没有一处不是硬邦邦的，如何能叫美人儿呢？

我拍了拍她的手，驯良道：“我晓得你一贯谦虚乖顺，对我也忠心。”

听起来倒是挺勾人的，可我却还能不晓得这个小贱人的心机？等孩子生下来，报给了陛下，她摇身一变成了皇长孙之生母，当时候我怕是都要敬她三分，再如何脱手？

她冒死摇了点头，一下一下地给我叩首，带着哭腔：“求娘娘饶过这孩子，等这孩子生下来，贱妾愿自刎赔罪。”

“你如许的人也配做母亲？”我一脚踢开那死胎，战战颤栗地婢女快步上前搀着我，又忍不住转头望了李孺人一眼，跟着我去了。

李孺人很有些不明以是，却也只是止了哭，端倪间藏匿着几分幸运的欢乐。

我着意顿了顿，她听了“出身”二字，脸上出现通红的赤色。

李孺人收了声，一双明眸怔怔地望着我，低低隧道：“贱妾该死。”

我好脾气地柔声道：“能够有些疼，你需得忍着些，晓得么？”

李孺人神采发白，颤颤地被人搀起来，垂首站在一旁，低着头道：“贱妾不敢...”

李孺人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像是绝境中俄然呈现了一根拯救稻草，格外的欣喜而难耐。

我夙来不喜好旁人哭喊。如果我想哭，就冲我这张面皮我能哭上三天三夜。但是有效么？我就算把这双眼睛哭瞎，我也不会被人多喜好一点。

我甫一踏进李孺人院里头，便感觉一股子幽幽的香气劈面而来。我止了存候的内侍婢女，立足在窗前去里头瞧了一瞧。

我再瞧，李孺人小腹上崩开的，渗入了血的绑带，恍然大悟。她竟是用这绑带将本身的小腹死命缠起来，才活活将五六个月的身孕做成两三个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