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第2页/共3页]

她垂首道：“恰是。还请娘娘切莫信赖讹传。”

我着意顿了顿，她听了“出身”二字，脸上出现通红的赤色。

我揉了揉被她的哭声扰的发胀的脑仁儿，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闭上嘴罢。”

我自以为本身说的有理有据，见她身形微动，抚着小腹的手惨白细瘦，几可见骨。一双眼睛通红地，直愣愣地望着我。

我想了想，笑了一下，叮咛那躬身呈着药的内侍：“既然药冷了，就拿去倒了罢，想来药性也没了七八成了。”

我又道：“你虽对我忠心耿耿，谨守本分，却也不免有人嫉恨你出挑，在殿上面前多得恩宠。我虽晓得你的忠心，可到底不能堵悠悠之口。”

听起来倒是挺勾人的，可我却还能不晓得这个小贱人的心机？等孩子生下来，报给了陛下，她摇身一变成了皇长孙之生母，当时候我怕是都要敬她三分，再如何脱手？

她还是愣愣的，不明以是地开口叫了我一声：“娘娘...”

李孺人神采发白，颤颤地被人搀起来，垂首站在一旁，低着头道：“贱妾不敢...”

我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一笑，接着道：“你瞧，甚么刺耳的话都有。莫说我这儿整日整日都有争风妒忌的妃妾来教唆，怕是殿下那儿也少不得风言风语。殿下仁厚，即便不放在心上，我也只怕这话传到陛下耳中，这事儿一闹大，可就不好结束了，是不是？”

李孺人神采煞然惨白，站不稳似的今后趔趄了一下，抬眼望着我：“娘娘...娘娘的意义是...？”

孩子如何不无辜？有罪的是你这个想要飞上枝头的小家雀，你的罪你不担，天然得有人帮你担。不然这世上公依从何而来？

我动手极快，李孺人起先尚未发觉出疼痛来，直到那一个已经垂垂成了型的婴儿从她小腹里头摔出来，她重重地栽倒砸在地上，缩成一团，撕心裂肺，钻心剜骨地扯破着喉咙打着滚蹬着腿尖叫着。

我笑了一下：“是么？”

我实在忍不住，几不成见地勾了勾唇角。

“怪道是有了身孕的人，这般崇高骄贵。”

李孺人很有些不明以是，却也只是止了哭，端倪间藏匿着几分幸运的欢乐。

我说：“那是天然。我是不信的，可少不得也要做做模样，以免平白歪曲了你的明净，对不对？”

婢女搀着我将我扶到正首的交椅上坐了，我等她礼数行完，才赶着叫婢女扶她起来：“哎呦哎呦，可了不得。我现在是不敢受这个礼了。”

我再瞧，李孺人小腹上崩开的，渗入了血的绑带，恍然大悟。她竟是用这绑带将本身的小腹死命缠起来，才活活将五六个月的身孕做成两三个月的模样。

李孺人被我轻描淡写的一句吓得不轻，像是俄然来了劲儿，一把推开婢女的手，搭着榻沿慌镇静张地跪在地上，依礼冲我叩了首。

我甫一踏进李孺人院里头，便感觉一股子幽幽的香气劈面而来。我止了存候的内侍婢女，立足在窗前去里头瞧了一瞧。

我走近了些，那掉出来的孩子已经成型，毫不是独一两三个月的模样。

我夙来不喜好旁人哭喊。如果我想哭，就冲我这张面皮我能哭上三天三夜。但是有效么？我就算把这双眼睛哭瞎，我也不会被人多喜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