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莫什么事儿都怪别人[第2页/共2页]

“用席子卷了扔出去就是了。”我信口说，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诡计给本身找个平静。

“是。”

身边侍女仓促跟上我：“传闻是李孺人身边的宫女到殿下跟前哭去了。”

我心中有愧地受了这一句“仁德”。我不过是深思着这事儿若不将罪名栽到她头上，必然坊间又要多生传言猜想，这些个宫闱秘事最合他们情意。毕竟他们总感觉宫中诸事都乱的很，总归是布衣百姓，闲来无事便只能嚼嚼舌根了。

我说：“当着殿下的面儿不好发作。且等先去见了殿下，再做措置。”

我道：“那就把那绑带留着，就说李孺人虽身怀有孕，但遮讳饰掩，尚诡计用绑带掩人耳目，问了然才晓得这孩子是李孺人与人私通而来，如此滔天大罪，不得宽恕。”

我一面擦泪，一面叮咛身边人：“去把我的印册取来。”

衷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我表情大好，便依着这孩子去了。

我还未曾来得及起家去问问衷儿本日卫瓘刁难他了没有，前头便又来人禀报，说殿下晓得了李孺人暴毙的事儿，这会子正在前头闹着要去瞧瞧李孺人呢。

“娘娘仁德。”外头恭维了一句，伏了伏身，冷静退下去了。

我嘲笑一声：“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忠仆！公然该当斩草除根，才气永绝后患，到底是我心软了，实在不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衷儿话说的敬爱，却也格外有事理，竟也将我一并压服了。

我反问：“衷儿想让阿姐做么？衷儿不嫌阿姐边幅不好？不嫌阿姐没照顾好李孺人了？”

外头人影道：“回娘娘，没人敢近身，身上统统的东西都留着呢。”

“阿姐！”衷儿叫了一声，急的跳了起来，上前来扶我，我死活就是不起，只是掉眼泪，“妾身自发对不住殿下，请殿下容妾身戴罪思过。”

远远地，已经能瞧见连缀起伏的宫殿屋檐了，我吐出一口气，放慢脚步。

我非常无法地叹了口气，将铜炉递到身侧躬身迎上前来的内侍手上，拉了衷儿在交椅上坐了，耐烦道：“为着甚么事儿发如许大的脾气？是底下人服侍的不殷勤了？”

已至殿前，一尊青瓷大瓶直直地摔了出来，在我身后摔了个粉碎。

他如有所思地盯着我，我觉得他还不懂，他却摇了摇我的手，软糯隧道：“那阿姐，你不生衷儿的气了吧？”

衷儿一急，竟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一巴掌拍在他膝上，还挂着泪痕，可却不由自主地沉下脸来，厉声道：“站起来！你是要做天子的人，说跪就跪，你要不要身份了？！”

衷儿有些懵懂，我却已经正色在他面前慎重其事地跪下，将簪子珠玉都脱了，双手奉上，垂首道：“请殿下收回妾身的册印，容妾身闭门思过。”

衷儿这才委曲地扁了扁嘴：“阿姐，他们说李孺人死啦，我的孩子也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