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莫什么事儿都怪别人[第1页/共2页]
我忙又开口叫住:“等等。李孺人身上那圈缠着的绷带还留着?”
我哑然发笑,得,他不是不懂,但是我的话仿佛也没听出来几分。
我颇感觉有几分不耐烦,这点小事都要来扰我,可见现在东宫一个可用的都没有,个个儿脑袋长在身子顶上都不过是为了凑个数罢了。
我说:“当着殿下的面儿不好发作。且等先去见了殿下,再做措置。”
是啊,肚子长在她本身身上,谁让她本身照顾不好的?万莫甚么事儿都见怪别人,这世上哪件事儿是能本身摘洁净的?
“娘娘仁德。”外头恭维了一句,伏了伏身,冷静退下去了。
衷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我一面擦泪,一面叮咛身边人:“去把我的印册取来。”
我处理了心头大患,本来压在内心头的重担似的事儿一件一件的像线头一样被捋顺了,解开了,困意便垂垂卷了上来。
我回了寝殿在榻上方才躺下,眼睛还未合上,外头便传来侍女轻声的传唤声,说是来了人问李孺人和那半大婴孩的尸身如何办。
我反问:“衷儿想让阿姐做么?衷儿不嫌阿姐边幅不好?不嫌阿姐没照顾好李孺人了?”
“至于尸首...”我想了想,“按仪制安葬了,就说是固然罪过滔天,但我同殿下念及她平日奉养殿下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从轻发落。”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衷儿话说的敬爱,却也格外有事理,竟也将我一并压服了。
见他一双小巧剔透的眸子里很有几分疑色,我垂下眸子,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原是阿姐不好,是阿姐没有照顾好李孺人。我如此,另有甚么颜面做东宫主母?”
我顺着他说:“阿姐可没生过你的气啊。”
衷儿一急,竟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一巴掌拍在他膝上,还挂着泪痕,可却不由自主地沉下脸来,厉声道:“站起来!你是要做天子的人,说跪就跪,你要不要身份了?!”
他想了想,又嘟囔了一句:“那肚子又不长在阿姐身上,阿姐要管这么多事儿,要照顾衷儿,如何顾得过来?”
“是。”
他还是一双无辜而惶恐的眼睛,吃惊了似的,我内心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是阿姐不好。只是阿姐方才说的话虽重了些,可理却不坏。你是太子,只能上跪君王父母,往下只要别人跪你的份儿,晓得么?”
我合了一会儿眼,便有人来报说殿下下朝返来了。
我循循善诱,故作不知,笑着掐了掐他粉雕玉琢的面庞:“那是如何了?跟阿姐说,阿姐天然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我还未曾来得及起家去问问衷儿本日卫瓘刁难他了没有,前头便又来人禀报,说殿下晓得了李孺人暴毙的事儿,这会子正在前头闹着要去瞧瞧李孺人呢。
“阿姐!”衷儿叫了一声,急的跳了起来,上前来扶我,我死活就是不起,只是掉眼泪,“妾身自发对不住殿下,请殿下容妾身戴罪思过。”
我说:“这事儿阿姐本不想奉告你,就是怕你难过。李孺人身子弱,有孕头几个月又是最难过的,也实属普通。”
我表情大好,便依着这孩子去了。
我恐吓他,他显见得一怔,忙乖乖将铜炉塞到我怀里:“那阿姐拿,阿姐拿。”
我道:“那就把那绑带留着,就说李孺人虽身怀有孕,但遮讳饰掩,尚诡计用绑带掩人耳目,问了然才晓得这孩子是李孺人与人私通而来,如此滔天大罪,不得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