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陛下要废娘娘入金庸城[第1页/共2页]
我计上心来,铺平宣纸,沾饱了墨给父亲递了一封家书。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只能让父亲从朝堂上调停,另一面再让母亲入宫找皇后娘娘,稳固我贾家同杨家的干系,如而后宫朝堂两边不落,才气保住我现在的位置。
我笑着瞧她,自问是再驯良可亲不过了,只是不免言辞间带出几分讽刺来:“想来是这东宫委曲秀士了。的确,秀士是父皇的人,这东宫是配不上的。”
外头月色洁白,我幽幽然地感喟一声,这个位置我坐的如坐针毡,却甘之如饴。衷儿,我保你,也保我本身。
她若不是格外夺目避世,便是过分高傲狂傲了些,我也少不得给她点上马威。
我这话便是讽刺她一人侍二夫了,只是她背面难保没有陛下撑腰,我还是当谨慎谨慎些。
我非常惊奇,这位谢美人儿本是陛下姬妾,厥后赐给未经男女之事的衷儿长长见地,便干脆在东宫安设下来。一向宣称体弱,不见外客的。现在能亲身来拜见我,我竟感觉有几分受宠若惊。
“娘娘曲解。”她忙又叩了首,方起家道,“贱妾昔日被陛下派到东宫来,不过是因为殿下年幼,现在殿下与娘娘伉俪情深,贱妾任务已尽,天然不好舔着脸留在这儿。”
我内心一惊,陛下常日里也晓得衷儿的心性,若说只是考他功课没答上来,是断断不会动如许大的怒的,想来是极严峻的事儿才行。
谢玖又有礼地叩首一番,起成分开。
我忙问:“晓得是为甚么么?”
我在正首的椅子上坐了,方才不疾不徐地笑隧道:“谢秀士快快请起,秀士是父皇的人,理应是我的长辈,我何敢受这个礼?”
我起家踱步,想了半晌,问道:“皇后娘娘如何说?”
果然现在是有陛下撑腰的人,我现在不敢动她,只能临时按下性子,日子还长,现在风景尚在,可儿总偶然运不济的一日,她只消日日吃斋念佛,期盼着不必落在我的手里头。
她起家,规端方矩地在我面前跪了,作揖叩首,一套礼数下来格外全面,实在让我挑不出理儿来。
我啜了一口茶,缓了心神,笑道:“既然父皇有旨,我也不得不从。就请秀士自便吧。”
谢玖垂首思考了半晌,鼓起勇气来:“妾身请归西宫,求娘娘成全。”
“哦?”我猜疑地挑了挑眉,“何来请辞一说?”
我略思忖半晌,道:“去将佛堂扫出来,明儿个往外放话,就说太子妃娘娘对李孺人失子之事心有戚戚,往佛堂给孩子祈福,闭关一月,荤腥不沾。”
侍女忙道:“除了之前在殿下跟前嚼舌根子阿谁奉娘娘之命杀了,其他的都在狱里。”
我入了前殿,正见着这位明艳动听的美人儿端庄地坐在交椅上,纤纤玉指间捧着的那盏瓷盏倒显得有几分黯然失容了。她倒是一身素裙,略施粉黛,既明显眸皓齿,又不失通体风骚。
我不自发地嘲笑了几声,不晓得如许运筹帷幄的皇后娘娘到底如何生出衷儿如许的呆孩子的?这且罢了,只是谢玖此人用心暴虐,我过了这一阵风头,绝饶不了她!
我将满心肝火压进手掌,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衷儿当真是胡涂了!他这时候不自保,反倒惹怒陛下做甚么?!若他做不得太子,哪儿来的太子妃?!”
手札修完,我将信纸折好,命人送到贾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