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园遗爱（6）[第3页/共3页]

这场不知终何故处的大局，竟为一妇人所窜改。

张贺极欢畅：“如此一来，皇曾孙血脉归入汉庭，将来封侯封王，皆有个说法。他日我若西去，也可面故太子，于他有个说法。”

听张贺提及当年之事，张安世也动情不已，因接道：“安世知兄长所念为何。兄长当年多不轻易，做家吏瞧人眼色的，兄长那般刻苦，每日省俭，攒下食禄，让母亲供我读书。”

霍光应：“诺。”正要辞职，天子却瘫于龙塌之上，一手紧抓霍光衣袖不放。霍光乃圣上倚重之臣，圣上心机，自能推断一二。因靠迩来，惶惑道：“臣在，陛下万事皆可托。”

张贺口中所说“太子”，便是当年巫蛊之乱中蒙冤自刎的戾太子刘据！他曾为太子府上家吏，接受太子恩德，后太子府遭难，他有力回报太子当年之恩，一向负愧至今。

圣上却不知，他的阿迟，与他曾倚重的皇宗子一样，平生无所求——

此人掖庭内者悉唤之“阿迟女人”，孝武天子视之如珠如宝，曾下谕天子宾天以后，汉室高低仍需待“阿迟女人”善之。

张安世笑着道：“我与霍将军又为皇曾孙求了个好去处。”

天子再入朝，天未晓，老臣无一人拜别，他居龙座，那声音衰老哀伤：“你们都在啊。”

张贺听张安世这么一说，便晓情一二，说道：“你去长门做甚么？”

天子笑道：“朕……朕想见阿迟。奉告阿迟……朕亏欠她很多。”

这日天子起榻，自发容光好极，便命内侍相扶，口里只说一名字：“朕要去看看阿迟。”内侍深谙天子心机，因说：“便将阿迟女人诏入宫吧？”天子道：“朕喜好去看她。”

各位臣工面面相视，而后，如每一日的早朝，朝臣跪谒，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