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虎落平阳(一)[第1页/共2页]
子期半晌听不清沈辛夷口中之言,加上殿内光芒阴暗不明,子期一时候倒也瞧不清那方情状,又担忧自家娘切身子弱,本想起家凑到近前。谁知起家时一个失力,复又重重的跌倒在地。
秋玉见子期立起家来,小声轻唤道:“女人身子还好?”
秋玉闻声岱雪这般没有分寸之言,心底便是一缩,又恐触及沈辛夷与邵子期心底的把柄,只得轻声劝道:“非论如何,主子就是主子。你怎能因主家一时遭了难,便这般不管不顾起来,你可记得你的端方?”
“你……”秋玉性子夙来温婉,被岱雪这一通夹枪带棒的结论一击,一时倒也接不上话来。
斜靠于秋玉身侧的沈辛夷闻声子期口中的轻声嗟叹,缓缓唤道:“子期……”
那枚悬于她颈间的白玉古琴似有所感,回声甩脱在地。温润的玉身落于空中,激起一声清脆的“玎玲”玉碎之音。瞬时,一道细碎的裂缝蜿蜒盘于琴身之上。那青砖上尚自温润的鲜血自内悄悄渗入,一如子期心底那道永不成弥合的伤痛。
子期缓缓摇首,止住了秋玉未尽之言。她唇角勾笑,眸中却沉如浓墨,直直的盯着岱雪道:“老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是这般,可这今后的日子却还长着呢,谁又说得准。今儿是我邵家遭了难,对不住姐姐,子期在这与姐姐请罪了,还望姐姐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勿要见怪才是。”
邵子期面前犹若浓雾满盈普通,再无一丝光彩。她极力睁大双眸,迷恋的盯着邵长韫趴伏于地的尸身,却只能瞧见一道昏黄恍惚的赤色身影。子期身后钳制她的禁卫军死力将她拖过门前那道高高的门槛,转入了旁侧的碎石甬道。
上回书说前尘尽散玉阶下,灰尘落定金殿前。现在持续上文,接着分辩。
合法此时,殿门忽的“吱嘎”一声闷响,一丝烛火自殿外缓缓透了出去。欲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化。
子期压下口中渐涌的血气,堆笑道:“娘亲勿要担忧,不过是方才磕碰了两下,不碍事的。娘亲……身上可利落?”
岱雪见秋玉败下阵来,心中更加感觉痛快,遂阴阳怪气道:“事到现在,秋玉姐姐还护着她们做甚么。现现在谁都顾不上谁了,还是好好想想自个罢。今后择了新主子,有你表衷心的时候,且别在这儿卖甚么好了,白白的迟误工夫!”
子期轻手撑着小腹,缓缓站起家来,轻笑道:“秋玉姐姐莫气,岱雪说的没错。打今儿起,再没有甚么主子了,大师都是一样的人而,谁又比谁崇高到那里去。”
这大殿居于皇宫外侧,年久失修且平素无人帮衬,地上早积了一层厚厚灰尘。子期被那铁甲禁卫一推,狼狈地摔滚在地,激起了层层灰尘,扬了她满头满脸。她尚自模糊作痛的小腹不知又撞到了那边,更加剧痛难耐。
且说萧帝话音将落,早有候于旁侧的禁卫军上前,将邵子期并沈辛夷等人尽数拿下,押出殿外。邵子期虽说心有不甘,但怎奈她一个小小女儿身,又如何能抵挡得了这强权圣威。再者,能护于萧帝旁侧的禁卫军又怎是没有眼力之辈,一见子期极力挣扎,便轻车熟路的合手掩了子期的口鼻,锁手扯衣的将她拖拽出去。
“无妨……”子期缓缓应了一声,却扯到了腹间暗伤,不由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