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掌灯[第2页/共2页]

孙荐之浑身一颤道：“是…….臣在。”

小寺人踩着碎步上前，叩隧道：“主子，奶名宝瓶，是姑苏孟村人，八岁净身入的宫，本年虚岁十六。”

我将沉香石搁在案上，拿起黄色的印鉴握在手中把玩，慢吞吞道：“既然王公公老眼昏花，认不出这承乾殿的主位，不如早些回籍养老，保养天年。”

王寿起家冲向孟喜道：“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冤魂索了你这下贱胚子的命！”

我将印玺重重掷在桌上，笑道：“既然是承乾殿的仆人，几十年还记不清一个主位么！帝君的龙玺就放在桌上，这王寿年事大了眼睛昏，难不成你天佑王也看不清！”

我看一眼孟喜道：“就埋在未返乡的宫里人老身后安葬的处所吧。遵循工头的规制措置后事。”

箫崇端可贵失态，慌道：“臣，绝无此意！是臣讲错，国师手握龙玺，天然通达圣意，理应坐主位。”

我点头道：“好一个通达圣意！既然如此，这蜀南的三百万两白银，我感觉就不必拨了，箫尚书感觉如何？”

天佑王终是开口道：“掌灯。”

王寿噗通跪地，连连道：“主子有错！”

我道：“孟宝瓶？风趣的名字。你感觉，王公公为何认不出这承乾殿的主位？”

“但，但…….既然师父已经告老回籍，就不再是宫人，一日师，千日恩，主子觉得，师父经验门徒是合情公道的事，无需以宫人论罚。”

此时劈面三人已瞥见案上的两座一白一黄的印鉴。天佑王眉头舒展，看一眼便低下头。箫崇端眸色一闪规复如常，孙荐之一脸忧色，紧紧攥着衣袖。

孟喜跪在地上直着肥胖的身板着并未躲，王寿一怔，生生从孟喜身边挨过，一脑袋撞到了承重墙上。王寿的身子一点一点从承重墙上滑下，拉出一道血印，最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有恨，有委曲，有不舍，另有惊骇。

箫崇端道：“臣，晓得了。”

暗淡的承乾殿内烛火摇摆，蒲团上三人的面庞时明时暗。两个肥胖的宫人躬身提着碎步，一左一右抓在红漆班驳穿带上，重重合上殿门。

我鼓掌道：“好！从本日起，你就是这承乾殿的工头。我赐你一名，作喜。”我扫过承乾殿的宫人，警示道：“本日起，承乾殿的工头就是这孟喜，你们记下了？”

我从怀中渐渐摸出两枚小巧大小的印玺放在桌上，左边的一枚料子是羊脂白玉，周遭两寸，上卧大虫。右边一枚是和田黄玉，周遭三寸，上纽交五龙。指尖轻叩案几，一秒一顿，笑道：“王公公怕是不记得，这承乾殿里坐主位的是谁了吧？”

我捻着指尖道：“哦？看来箫尚书也风俗王爷监国理政了是吗？这风俗，倒是个好风俗。看来这主位不该我坐，理应由王爷坐才是。不如我捧着龙玺给王爷让让座，箫尚书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