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第3页/共13页]
程亦风一听,这是在背《易经》呢。夙来最恨人故弄玄虚,他当即接口道:“重巽以申命。刚巽乎中正而志行。柔皆顺乎刚,是以‘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
崔抱月并不活力,挺胸道:“妇道人家又如何?国度到了这紧急的关头,另有一口气在的,都要拿起棍棒刀枪来。何况,我们虽是妇人,但我们都不怕死,比起那贪恐怕死只晓得逃窜的将领,我们起码敢和樾寇拼到最后一口气。”
程亦风端着酒杯:“哈哈,我是够苦的。甚么时候把我发还翰林院去当那闲差也好,我也好隔三岔五地想些笑话给人听。”
“不成以。”程亦风截断,“贸冒然开赴北方,却不知敌军的真正企图,万一落入骗局,结果不堪假想。”
“哎呀!”程亦风如被当头棒喝:所谓操之过急,引致众怨,说的是甚么?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是说他那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才气被人重视到的新法么?还是说这难以窜改,叫他愁闷的朝廷?不管说的是何,又该如何“化以渐”?他满腹的疑问,直愣愣盯着算命先生。
竣熙道:“以程大人之见,玉旒云使诈,究竟是想造反,还是想远征?”
算命先生笑望着他:“唉,老了,老了,这些事情毕竟只要你们年青人才做得来呵。”说着,把布幡扛在肩上,道:“实在献丑,这卦金不要也罢,老朽去了。”
这伴计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轶闻,臧天任倒是方才还在骂两位贵妃搜刮民脂民膏,听了这话不由大怒,嘲笑道:“哼,既然如此财大气粗,不如捐点银两出来给朝廷构筑水利——就把这金孔雀拿去熔了便好!”
臧天任点头道:“不错。而这个‘苦’字就是送给老弟你的。”
程亦风也是眼冒金星,臧天任从速一手搀朋友,一手扶起那跌倒之人——是一个五十岁风景的算命先生,摔得再狼狈,手中还兀自握着“铁口直断”的布幡不放。
“特别是那丽贵妃和殊贵妃姐妹,”臧天任接着发他的感慨,“明晓得国库空虚,还老是撺掇皇上外出巡游。一时南下,一时西行,沿路逼人进贡,塞饱了荷包——我传闻,此次皇上又想去琅山封禅,估计又是她二人提起来的。这是甚么世道!”
算命先生点头道:“受不起,受不起。两位大老爷真要补偿老朽方才那一撞,倒不如让老朽批上一卦,也算照顾老朽的买卖,本日饭食有个下落,可好?”
程亦风即瞥见河沿的一方青砖上刻着“忘忧川”三个字,再昂首望望,“铁口直断”的布幡就立在面前,只是边上并无那算命先生的踪迹。待两人*地爬上了岸,才见那布幡边有石头压了一张纸,借月色看了,上面写的是:“心中稀有有何用?纷繁本来各西东。与其虚费劳力量,不如存异先求同。搅屎棍虽臭气冲,他朝能力或无穷。莫道本日只黄白,谁家无肥可耕作?”
“她有一名亲信叫石梦泉,上个月被派去南边七郡。”张千总道,“卑职打通了他府上的下人,晓得石梦泉是受命去采办粮草的。卑职同在西京的,另有一名火伴王贵,曾经混进玉旒云的府邸。他说玉旒云的书房里摊着很多研讨大青河的册本,更有玉旒云手书的大青河八月水势札记。再加上顾长风之事,卑职推断,樾军极能够在八月渡河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