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第4页/共13页]
“随风,君子以申命行事。”滚瓜烂熟,程亦风脱口而出,但随即怔住:重申教命,推行政事……这是甚么意义?
“不成以。”程亦风截断,“贸冒然开赴北方,却不知敌军的真正企图,万一落入骗局,结果不堪假想。”
两人解不开这个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再没遇见过这个奥秘的老者,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一条更大的消息传到了朝中——
“另有甚么高见,只能打。”冷千山道,“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打。”
向垂杨也接口道:“不错,恰是要尽快想出个对策来——既然司马将军常赞程侍郎用兵如神,不如听听程侍郎有何高见?”
“将军——”程亦风被这些“搅屎棍”弄得忍无可忍,终究发作,“将军莫非健忘了,十五年前凉城为樾寇所攻,皇上就是带领众臣撤往了南边。当时程或人鄙人,在怡红院睡了个懒觉没赶上你们的步队,此次如果再往南边撤退,程或人必然要跑在前头。”
“叫兵士都去治水,治好了叫樾寇来坐享其成么?”司马非一眼瞪了畴昔。
楚国的官制,六部以外有三殿,即崇文、靖武和獬豸。前两殿有大学士,崇文主管吏、户、礼部,靖武主管兵、刑、工部,獬豸殿设监察御使,监督大小官员。普通说来,官员们有定见写成了折子都要递到天子跟前,天子唆使了有圣旨要发的,就要由天子“提头”,交崇文或者靖武殿“平章”,两殿大学士都认同了,才发翰林院草拟圣旨。只是因为竣熙幼年,以是现在折子递给他之前就要先在两殿咨议。
“公然是娘们儿的脾气。”众臣中有人说,“合该就着这大好的机遇打过大青河去。”
礼部的几位老学究们看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嚷嚷说:“祭奠之礼古有定焉,礼崩乐坏,国必灭亡。”户部的人则因为祭奠的银子最易贪污调用,以往这好处都叫礼部得了去,看得人好不眼红,这时终究可出一口恶气,因此都站在臧天任这一边。吏部和这事没有直接的短长干系,却乐得别人鹬蚌相争,是以一忽而同意,一忽而反对,恐怕定见太快同一。
狠恶的争辩瞬息刹住,礼、户两部官员惊奇又气愤地盯着他,吏部的各位全忍不住暗笑起来。
看来崔抱月是和本身杠上了,程亦风想,同时缩转头来,免得被这女豪杰看到了,口舌之争事小,万一动刀动枪,他如何是人家的敌手?
“她如果不过来呢?”程亦风嘲笑。
“好家伙!”董鹏枭骂道,“不管是嫁给谁,这小娘们儿该有个男人管束管束。她男人打她几顿板子,也就给我出口恶气了!”说罢,啐了一口,非常痛快的模样。
程亦风即瞥见河沿的一方青砖上刻着“忘忧川”三个字,再昂首望望,“铁口直断”的布幡就立在面前,只是边上并无那算命先生的踪迹。待两人*地爬上了岸,才见那布幡边有石头压了一张纸,借月色看了,上面写的是:“心中稀有有何用?纷繁本来各西东。与其虚费劳力量,不如存异先求同。搅屎棍虽臭气冲,他朝能力或无穷。莫道本日只黄白,谁家无肥可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