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第1页/共12页]

玉旒云和石梦泉互望了一眼：夙来只体贴用兵的他们，从没有想到紫印关之战的结果。

既然是谈关乎民生的闲事，顾长风就晓得如何答复：“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五行之沴，地气为之也。水不润下，火不炎上，木不曲直，金不从革，稼穑不成，谓之失性。失性则灾异生。将军所问之蝗灾，即属水失其性。”

石氏低着头不看他，自道：“不是俄然想起……按说，玉将军也不小了，莫非还能一辈子如许下去？毕竟……毕竟……”

一时几人都笑了。玉朝雾道：“免得大师立端方，都上后殿去吧，让她们撤了，把午膳开上来。”因自携了玉旒云的手向后殿走，其他宫女一个也不要，只让王氏与石氏陪了石梦泉一同来。

不过，也是幸亏探亲，他才气结识玉旒云，这个他情愿为之付出世命的人。

究竟是如何了？他扣问地望向母亲和姑母。

顾长风看了她一眼，道：“《五行传》曰：‘简宗庙，不祷祠，废祭奠，逆天时，则水不润下。’”

他摆出送客之姿，玉旒云肝火满面，天然也不想留下，袖子一甩，便大步走出门去，边走还边嚷嚷：“可爱之极！可爱之极！不摘掉你的乌纱帽，我玉旒云三个字也能够倒过来写了！”

而玉旒云吟罢，却道：“与楚国之战何尝不是如许。他们一战得胜，士气降落，如果本年给了他们喘气的机遇，来年便真的‘只惊群飞自天降，不究生子由山陂’了！”

“本来是有。”顾长风道，“只是本年以来，造攻城车、云梯车等物，已经都砍去了。据古籍记录，蝗虫爱幸亏草木破坏，人迹罕至的河滩、湖沼荒地、山坡岗丘的荒漠产卵及为巢穴。我军连月来战无不堪，攻无不克，却给蝗虫斥地了大片领地。且丛林破坏后，雨水多减少，本年一旦大旱，蝗灾决难制止。”

玉、石两人正要施礼。玉朝雾已从榻上走了下来，连鞋子也不及穿上，一把将玉旒云拉住，道：“你可返来了，姐姐不知有多担忧，日日夜夜都在佛堂给你们祈福——”又转头向石梦泉道：“你如何还在这里愣着，你母亲、姑母都惦记你得紧，还不快快和她们问安！”

二人定睛一看，见来人是庆澜帝的十四皇弟翼王。此人仗着本身和天子一母所生，行动无所顾忌，斗鸡喽啰，打赌狎妓，无所不好，然恰好另有三寸不烂之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是以庆澜帝老是被他蒙在鼓里，觉得他非常端方。玉旒云和石梦泉对他都万分的讨厌，向日并无来往，一时遇见，只勉强施礼对付。

“那明日到朝会上吵，岂不是更好？”石梦泉道，“你昨夜看了一夜的蝗虫，明天又听顾大人叨念了一下午的蝗虫……”

玉旒云先还挣扎了两下，接着才仿佛复苏了，生生立住。她的肩膀颤抖，显现她的情感还相称冲动。不过石梦泉晓得，她总能很快沉着下来。

石梦泉忙道：“微臣不敢。”

“我传闻……”石氏嗫嚅着，“这事儿是翼王同皇上提起的，以是皇上的意义，翼王爷同玉将军年纪相称，可作首选……不过，也要看玉将军本身的意义……”

“朝中高低都叫他获咎光了。”玉旒云道，“他只求所言所行无愧于六合，却不知他的脾气使他的绝妙主张无人愿听。倘使我们给他一个大显技艺的机遇——”玉旒云卖个关子，又本身给出答案：“梦泉，这事就交给你。我们一唱红脸，一唱白脸。你尽快暗里里和顾长风见一面，奉告他我执意远征，你却能够使你麾下的兵士开赴南边七郡灭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