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2章[第1页/共12页]

“老弟，你倒是说呀！”臧天任推着他。

既喝多了酒又实在是累坏了，程亦风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感受阳光刺目时，才迷含混糊地醒过来。他揉揉眼睛，看清楚本身是身在臧天任家的配房，而不是落雁谷的军帐，才肯定本身是真的拣回一条命。但是一望窗边，却有一条魁伟的人影坐着，他瞪大眼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楚国破虏大将军司马非么？甚么打盹都被唬走了，一翻身跳下床来：“司马将军……你……你如何来了？”

“错啦，错啦！”程亦风又饮一杯，“我十五年来浮浮……阿谁……沉沉，不是为了百姓……也不是为了朝廷……我是为了……为了一名蜜斯……”

兵不厌诈，石梦泉听到这番话不觉心中骇异，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本来对方还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物。不过，程亦风这个名字，却非常陌生啊！他看了一眼玉旒云，见后者神情古怪，惊中仿佛带喜，难以捉摸――朝夕相伴十五年，还很少有看不透对方设法的时候。

“这还不是你猜的？”司马非嗤之以鼻。

不守妇道，司马非非常轻视地哼了一声。

夜晚阴冷，又飘起细雨。浸饱了水分的松树枝没法燃烧取暖。大师把楚军逃窜后留下的帐篷、车辆等烧着，一堆一堆的火焰，把营地分红一个一个暖黄色的小圈。石梦泉擎着火把拿着食品，找了一大圈，才看到玉旒云，正坐在营地绝顶的一块大石头上，怔怔地望着南边――也就是依阕关的方向。

“将军本身不也想到了么？”石梦泉微浅笑着。

玉旒云道：“我对峙不肯求援，不过是气不过那几个故乡伙――哼，赵临川有勇无谋，梁城我命令佯退，他非说我逃窜，还参了我一本；吕异，蠢材一个，我五渡冀水，他觉得我把兵戈当儿戏，到处和人说我不懂兵法；刘子飞贪婪残暴，攻陷郢城时，他非要纵兵三日，为了这事，我也和他闹翻了脸――我追击馘军余部，他们个个都巴不得我孤军深切死在馘国。要我向他们求救，他们岂不乘机大做文章，说我不会带兵，满是靠姐姐才当大将军――还真不如战死算了。”

“你这又何必……”臧天任方要劝，又听崔抱月嘲笑着开口：“现在倒摆出不怕死的模样，早都干甚么去了？你要真想对那些亡魂有个交代，应当参军为兵，亲身到疆场去斩杀樾寇为我死难同胞报仇。”

“话不能这么说！”董鹏枭、鲁崇明都插手到了辩论中来。顿时，五个将军面红耳赤，在臧家配房里争做一团。

此时身在大青河此岸的程亦风当然听不到敌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固然是带着幸存的六千三百名马队、景康帝以及原依阕关的馘军胜利逃命回到故国，但是他晓得，他毕竟是从耿近仁的打击打算中擅自撤退出来的，不管持续遵循耿近仁的打法会不会全军淹没，临阵脱逃之罪始终是甩不掉的了。加上他十五年前那“越权祸国”的记载，他此次还不晓得要被如何措置呢。归正他也厌倦了这宦海沉浮的糊口，干脆引咎辞职，告老回籍！

“你的未婚夫和那六百余名步兵兵士死战就义，的确可敬。”司马非道，“不过，我还觉得程大人当时的决策没有错。如果不是他以退为进，如何能先占据依阕关，又斩杀樾军将领赵临川及其部下，扳回败局？以是……固然你未婚夫和那其别人被玉旒云搏斗，但也算不得枉死，都是为了程大人厥后的这个‘更大的胜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