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第2页/共12页]

不过顾长风是出了名的硬脖子，顿时也嘲笑道：“将军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但二者岂可分裂？莫非将军攻城略地不是户部在供应粮草？这时倒要计算！蝗虫不治，全百姓不聊生，将军再攻陷多少城池，和占据戈壁又有甚么辨别？”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和缓了面上的神采，冲母亲笑道：“娘，你想到那里去了？玉将军和儿子一处长大，常常有亲贵后辈欺负儿子，都是玉将军为儿子出头。儿子能有明天，都是玉将军的提携。她是儿子的仇人……说句最不知高低的话，皇后娘娘待儿子如兄弟，儿子也视玉将军为手足。玉将军如果能伉俪和美，儿子只会替她欢畅。”

顾长风道：“陛动手书之‘天下’二字何止悬在这无极殿中，也悬在臣的内心。然陛下可知，‘天下’与‘一统大业’并不不异？”

“等，等一等……”石梦泉把银枪交给门子。

一时几人都笑了。玉朝雾道：“免得大师立端方，都上后殿去吧，让她们撤了，把午膳开上来。”因自携了玉旒云的手向后殿走，其他宫女一个也不要，只让王氏与石氏陪了石梦泉一同来。

“这说法就不是强词夺理？”玉旒云不解。

“本日将军来问蝗灾，也是一样的事理。”顾长风又取出了一册书，乃是一本樾国的图志。他翻开此中一页，指给玉旒云和石梦泉看：“南边七郡在大青河边，太祖天子立国之初只要三郡，是大片的草场，北部边沿为丛林。厥后太祖天子嘉奖农耕，那边的百姓就弃牧而农，并且砍伐燃烧丛林作为地步。丛林中原有百鸟，鸟可食虫，是蝗蝻天敌。太祖时固然年年有蝗灾产生，但因丛林尚存，故不敷为害。现在丛林已破坏殆尽，鸟兽搬家他处，蝗蝻怎不残虐？”

“娘还能不晓得你的苦衷么？”王氏终究开了口，声音低得几近不成闻，“但是，玉将军是甚么出身，你又是甚么出身？这是……不成能的啊。”

他如许一“定论”，司徒蒙就立即倒到他这边来了，情愿执笔写战报。此捷报八百里快马送回樾国西京，庆澜帝不久就有圣旨传来：凡插手西征之将军，加俸两千石，赵临川之份作为抚恤，发与妻儿。馘国处所改成西方六省，以岑广为总督。岑广加太子太保衔，进正一品。玉旒云、石梦泉在落雁谷表示英勇。进玉旒云为一等公，石梦泉为将军。全军将士除岑广及其部下当场留驻以外，克日回京受赏。

不待他说完，那边户部尚书陈清远已经不耐烦了：“顾侍郎，农耕和赈灾都是户部职责。蝗灾这类事，你应抢先写条陈，给老夫看过了，再依端方禀奏给皇上。你现在闯上大殿来，你眼里另有皇上么？另有端方么？”骂完，又对庆澜帝道：“万岁，是臣理教部属无方，请万岁恕罪。”

随便挑……石梦泉的指甲陷进了掌内心，痛入骨髓。

“我麾下哪儿有兵士？”石梦泉不解。

两人都是冷静。石梦泉很想找些话题来和缓下氛围，但是“翼王”、“指婚”就像是石头一样重重地压在贰内心，让他感觉不但表情沉重，连步子都迈不开。

本来樾国礼法甚是严格，君臣之礼尤其纲常之首。石梦泉的亲人既在皇后处当差，他不先给皇后请了安，是不能随便同母亲话旧的。此时听到玉朝雾下了如此懿旨，他忙和母亲、姑母一一问好，但并不敢逾矩，问好后还是侍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