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偃师・无异(5)[第1页/共5页]

“滚出来。”乐绍成低声叱道。

粗心是说，落到它不该该去的大山，不吉；落到它应当去的大山，吉。

乐绍成眉头舒展，模棱两可“嗯”了一声，岔开了话去。

萧大相剑师回身，望向乐绍成，相过无数柄利剑的目光，本身似已成了剑。他看着乐绍成，好似看着一柄绝世良剑：“萧某曾来乐土七次，听定国公讲了七次，定国公每一次的说辞都与之前毫无二致，无一字之差。”

“走正路！”乐绍成叱道，声音更大，吓得乐无异身材一抖，蹑手蹑脚，沿着路牌向偃甲室方向行去。他平素并不如何怕乐绍成，但才闯了祸，唯恐母亲惩罚，这时先行来找乐绍成，心中已存了找救兵的意义。是故，只得老诚恳实地“滚来滚去”。

乐绍成哈哈一笑：“此话只可对无异说，对夫人，但是千万不敢。”

“爹爹，那我滚出来啦。”乐无异从花丛前面跳出来，度量一把古剑，笑嘻嘻地看着萧鸿渐。

也是以，圣元帝多次想复兴用他，都被他设法推让——若非贰心下仍对销魂之毒耿耿于怀，早已隐姓埋名、携妻带子，跨海远游去了。

“我看她的意义是，若投向他们，天然最好。若临时中立，他们也乐见其成。不过，这二皇妃的确是小我物，利落利落，若非身份所限，倒真想跟她认个姐妹哩。”

“大皇子的行动你也看到了，志在必得。二皇子那边呢？”乐绍成问道。

他不说犹可，一说萧鸿渐更加难堪。乐绍成叱道：“混闹！为父熟谙萧大相剑师十数载，岂可胡说！”

两人不觉已来到偃甲室四周，偃甲室近在面前。

两人都不说话。此生若能如许隔室守望，此乐何极？

很久，有风吹来，飒飒作响，傅清姣循名誉去，俄然看到地上的五心剑兰，在风中飒然作响，忍不住轻咦了一声，细心望去，就见先前委靡不生的剑兰如此生在土中，借助大地之权势，已然扎根发展、顶风矗立，模糊便是往昔捐毒大地上畅旺发展的剑兰。

萧大相剑师却未直言。他神采一敛，微微躬身道：“萧某的名字，叫作‘鸿渐’，来自《易经》。”

而乐绍成被圣元帝拘囿长安十八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本日仍不免要开口，一朝开口，便算输了。

“二皇妃不过约我在车中一叙，聊些无异幼年时候故事，我没想到，无异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二皇妃几近都知之甚详。”傅清姣道。

可惜，“销魂人”现身长安近郊，十八载韬光养晦至此而终。他身为昔年征西将军、圣元帝口中第一可托之人，绝难持续置身事外。更何况，即便没有皇命，当年因为销魂之毒，他和傅清姣留下毕生创痛，他早已立下誓词，若上天不仁，销魂之毒重现人间，他必与之血战到底。

乐绍成清楚目下局势。正因清楚，才更觉杀机重重、难以定夺。

无异先前也颇听了会儿，见萧鸿渐话语间多有勒迫，对他本无好感，不解父亲为何反作保护。他一贯坦直，不喜这些攀附权贵之人，当下道：“孩儿岂是胡说，孩儿身携晗光而来，他若真是相剑师，见了名剑，只怕连眸子子都舍不得挪开，为何他却神采不动，只顾盯着爹爹？”说着想起先前那位萧先生以及那人看向晗光的眼神，无出处地一阵降落，叹道，“爱剑之人与他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