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市・禺期(1)[第1页/共5页]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也是个小小男人汉，可不准忏悔。”面具人道。

木鸟儿停顿一下，低头轻啄面具人手指，清了清嗓子，又道：“图志绘制将半，吾心甚喜，汝若愿稍待，可于三今后至南城门相见。友海留。”

鸟儿仿佛听懂了，歪头打量面具人，像是在问：这句话要不要通报？

“谁会悔怨啊？”乐无异看着偃甲鸟，不舍得移开目光，“你看着吧，我必然会做出来给你看——你要教我哦。”说着昂首望向面具人，眼中尽是等候和热切。

乐无异挠挠头：“是甚么？”

他身材颀长，白裳红氅，姿势娴雅，脸部覆以木制面具。轻风乍起，灿金落叶铺满长安门路，那人衣袂飘舞，犹若飞鸟。

“莫怕。”灵虚狰狞一笑，“你要多谢我，若不是我，你这丑恶妖类至死也不过一团烂肉，难道不幸至极？”

“寻觅不到，却并非全无眉目。”灵虚道，“百年之前，曾有一段传闻，江陵以北纪山当中，及至中夜，常有青火雷光四散迸溅，远远观之，颇似打造偃甲之征。我之所知，至此罢了。”

面具人却一合手，将偃甲鸟又握在手里：“好孩子。但是，我这偃甲鸟非常贵重，不能白白给你。作为互换，你须得承诺我一件事。”

“那位面具人，厥后有再呈现过吗？”闻人羽问道。

“既然不得其法，又为何与鄙人立约？”夏夷则目光如冰。

待他说完，夏夷则略停了停，见无下文，方道：“观主可曾按约查访谢衣遗踪？”

“你可不要过谦，短短半日，便做成了如许，百草谷偃师们都远不及你，叫我说，你是个偃术天赋。”闻人羽笑道，“你的偃术但是跟你母亲学的？传闻……你母亲，傅前辈的偃术也很短长呢！”

乐无异用力点头：“嗯嗯！无异必然不会奉告爹爹和娘亲——”俄然看到掌心中偃甲鸟扑棱翅膀，一跳一跳的，“嘻嘻，它翅膀摸上去好软好滑，像真的鸟一样！”

面具人有些无法：“唉，十次约倒有八次迟来，不是记错日子就是记错地点，真不知他绘的图志能有几分可托？”

“哈哈。”乐无异挠头，“那里的话，比起谢衣爷爷来，我差得可远。”

面具人扶额：“这……好吧，也不算全无事理。”想了想，将手伸到无异面前，手内心放着那只偃甲鸟，鸟儿歪过甚，活物似的打量无异，“孩子，别哭了。方才看你喜好这只偃甲鸟，若将它送给你，你要不要？”

闭上眼，思路仿佛重回八岁之时。

“是你。”乐无异微感吃惊，“你甚么时候来的？”

“如许啊。”乐无异嘟嘴，有些绝望，“嗯……也不是不成以啦，无异晓得，娘亲是很短长的……等等，你熟谙我娘亲？你到底是谁呀？”

面具人莞尔：“本来你是……”

“这小子。”灵虚嘲笑一声，望着夷则消逝的方向，如有所思，“看他神通根底，清楚出自太华，他矢口否定，又作何事理？他究竟是何方崇高？翻天啊翻天，若非我有你为伴，倒真要担忧天降劲敌。”

他仿佛有些惊奇，这孩童为何哭得如此悲伤，令贰心中也有不忍之意。

长安，凌晨的阳光晖映在白石街上，宁静而安好。

见面具人望过来，乐无异伸脱手，指着偃甲鸟：“那，那是甚么……小鸟，好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