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页/共4页]

“幸亏不是姊姊！”符儿心想，遂连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正说着，两兄弟便一前一掉队入这远近闻名的七宝楼。

碎拆！

“这我倒明白，就像浴盆里的水，开端清澈，只要有人进入，久之则会变得肮脏。但是将脏水倒掉，换上新的不就洁净了吗？”

约莫三十余步，便走到了巷子的绝顶，只见一门挂一帘，帘上从右至左绣着两个大字：“虎穴”。遂知那紫衣女子并未作假，因而掀帘乃入，面前之景不但瞪大了符儿的眸子子，竟连下巴也忘了收回来。

符儿轻足邻近，驻于屏风，但闻女主言：“官人多金，想必城中大户，敢问贩之何物？”男主笑曰：“贩之人也！”女主怯言：“官人谈笑，莫不是衙门中人，专司人事？”

女主噗嗤笑道：“怪道要‘搅合’，待水一浑，官人岂不是便能浑水摸鱼！”男主转过身来，望着女主大笑道：“哈哈，还真被你言中。”

符儿听闻“七宝楼”三字，紧着问：“关七宝楼么子事？”胡子小二解释道：“传闻有三位刚出道的花女人本日挂牌子，正巧又逢着过节，客人都去七宝楼喝花酒去了。”符儿问：“‘挂牌子’是个甚么兴法？”

符儿放心不下，隔了一排，又寻着一间挂“佛桑花”牌子的小隔间。经前一事，符儿不再贸冒然。一阵刺探，发明其窗未严关，其床亦空无人，遂觉奇特。爬窗而入，乃闻拨水之声，于绣花屏风后藏一男一女鸳鸯共浴。

符儿把肩一耸，飞也似的退出门去，蹑手蹑脚地将门关上，背对着门喘着粗气。

男主一本端庄道：“未免想得太轻易！且不说将脏了的水一次换掉会很困难，即便是新换的水，上层不管显得有多清澈，愈到底层愈是浑浊，何况‘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你我皆懂的事理。”

女主正听得出神，男主语气却稍变，调笑道：“我的小妖精，你感觉‘吃下’轻易点，还是‘舔上’安闲些呢？”女主幡然大悟，娇羞道：“官人吵嘴！”随后便是一阵较之先前更减轻烈的水声。

这七宝楼倒是没塌，也不会让一群尽是怨气的人说塌就塌，反而高高地立着，等着城中有钱有势的人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为它漆柱添瓦。

入门往左一隔间里尽是杯碟碰撞之声，一群人围着一张长桌喊着“大！大！大！”而后便是一阵嘘声。

虚无缥缈云之上，

符儿浑身打了个寒噤，快速闪离其间形色，往里跑一阵，豁然现出一大汪池水来。池内池外皆是敞怀之男人与薄纱之女子，相互追逐，举止轻浮。间或有一二酒醉之人摇摇摆晃地拦住符儿，念叨些俗不成耐的言语。符儿眼望着这些地宫里衣衫不整的混迹之人便心有不悦，何如心急三位姊姊，便捂开口鼻搜索而入。

忽地，一花衣男人从人群中蹿出，将额头用力往墙上撞，瞬时浓浓的暗玄色鲜血顺着黑脸肆无顾忌地流淌，四周却无一人相扶，无一人相劝，打趣正酣。右一隔间比拟之下便平静了很多，但见三五赤膊之男人描述干枯，体格轻浮，或走或立，无端神游。中有两男竟相互触其体肤，举止恍若鬼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