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页/共4页]
“混账!”王德筠领头破口痛骂,竟自捡溺器,当众回身脱裤,尿了一泡恶臭之秽液,又端起溺器,迎着符宫娃,步步紧逼--满满一汪焦黄秽液自符宫娃头顶倾泻而下,湿了一身。
倚石岸边涌,狡窟沙里藏。
张业头也不抬,只顾与摆布调笑。符宫娃立于前,见无一人搭语,亦无一人采取,遂将七宝溺器置于案前,抽身回返。
辛氏被符宫娃说得些许动了心,横抢动手,将其举过甚顶,又环顾一旬,用食指指腹几次触碰到七彩宝玉。
“稚龄又轻冠,姿势愈昂扬。”张丞相着惊黄丝织龙纹宽袖大袍,一手举着三足酒樽邀杯饮盏,一手呼唤舞池美人摆布相伴。美人入怀,张业用指尖触碰姬夫人高挺之鼻梁,顺势下滑,抚其唇,抬起下巴。诗出第二句,堂左堂右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且先放下罢,姑姑打发我来传话,请符娃子速将‘七宝溺器’护送至张丞相府中!”来人是耿宫娃,传的是莲心话!怀玉阁里突然凝重起来。
横行河中蟹,潮涨甚放肆。
符宫娃从速拾起,摆布前后地打量一周,见镶嵌之物并未掉落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嘟噜道:“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七宝溺器但是多少能工巧匠心血之物,怎容得你这般随便糟蹋?”
“辛娃子如此放不下符娃子,不然我二人随小符同入,也好有个帮衬!”一起前来之耿宫娃诚心道。谁知辛娃子神奥秘秘曰:“不当,不当!宫中最是忌讳‘无令行事’,我二人且止步于此,其他全凭符娃子见机行事。”
“小符又偷懒了!”辛宫娃效莲心姑姑之态打趣着,符宫娃做了个鬼脸,顺手将案前一个形似尿壶之物塞进辛氏怀里,辛宫娃仿佛得了个烫手山芋,一阵铿铿锵锵,将其翻倒在细绒地毯上。
进或不进,非符宫娃能选,但“寻合宜之时而入”乃辛宫娃追随前来警告之语。
说时迟,当时快。刘城墙发了疯似地推开摆布之人,“杀”出一条“血”路,揣着粗笨之躯奔向前去,双手横抱符宫娃,一震一颤地将符宫娃抢出这天王大殿。
符宫娃神力在身,本不觉着丞相府有如它人言道之诡秘,对着辛、耿二人浅浅一笑,带着些许怠倦单身入内。
初八,入漪兰宫奉侍已有多日,见孟昶帝涓滴未起看望金华宫之意,符宫娃模糊觉着有些不当。
张业一听,觉得刘城墙亦被本身丞相之恐吓得不敢逞强,大笑三声,命人抓住符宫娃,将溺器之酒灌入符宫娃之口。情急之下,符宫娃冒死抵当,摆脱来人捆绑,推却近在嘴边之溺器,打翻在案,倒洒一地。
符宫娃手捧溺器像抱了个嫡出的孩子,一边擦拭一边咕哝道:“辛娃子只知沉迷于宦海之浮,安晓得趣赏民艺之精。克日得匠师指导,又遍阅古籍,方知这宝器凝集古蜀之华。便如这粒红宝,俗称‘鬼血红玛瑙’,出于天山冰湖中,三千年乃得一见,几经开采,砥砺打磨,又历尽艰苦,展转遴选,终与其他六宝嵌配。此中储藏多少境遇,不得不惹人唏嘘。”
辛宫娃笑道:“耿娃子到底还是讲了!不过这送不归还得看符娃子!”符宫娃接过话道:“有这心机揣摩上意,不如受命行事,反正一死!”说着,端起那溺器便往外走。一贯谙熟宫事的辛宫娃深知这差事之弊,遂携耿氏追将出门,紧随符宫娃来至丞相张业于皇城内所居之行宫天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