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娘子[第1页/共3页]

白娘子立直了身子：“常日里，你虽跳脱，却不似这般放浪形骸。我来猜一猜――沈辰没看上你？”

“我俩本就一模一样。”素问笑了笑，语气轻巧了些：“记得女人说，民气非常，一小我如何样，就看知己和贪婪各占几分。女人以为，世人遍及四六，此起彼伏，时而知己四分，时而贪婪四分，终究清理时，约莫也就是五五。有些人过分固执些，也越不过三七去。”

说罢好笑地看住挽月。

“看出来了。便是戏文中说的，这仇人如果生得好，便是‘公子大恩无觉得报，惟以身相许耳’，仇人若生得不好，便是‘公子大恩无觉得报，惟来世做牛马耳’。”

白娘子沉下一张脸，凝眉啜着茶，好久，缓缓开口：“你这一季庄稼，暗射百姓朝堂，乃至为君之道，又及大逆不道。这天下可另有你不敢群情的？”

算是吧，他向来也没有看上过她。

不想挽月却诚恳低下了眉眼，声气也降落了几分：“还没见着人。”

“你说的是端五那回讲的，一怒水漫金山的那条大笨蛇？哈！”白娘子傲视着她：“你说的这些故事，很多都狗屁不通。”

“那次和白娘子说话，是你在泡茶？我不大分得清楚你和棺木。”

白娘子见她如许神采，摇着头一脸好笑，闲话几声，又叮咛了素问几句，看着二人分开，闲闲躺回榻上。

见是挽月，师太眼中精芒一收，二人双手合什见了礼，师太侧身相让。

吃了一回茶，白娘子拂了拂袖袖：“你把素问带走。不然万一有个好歹，我这日子岂不是要无趣三分。我有棺木就够了，两个都在这里，也是聒噪。如果那些阴私手腕，倒是何如不了你，只怕人家使蛮力，王八拳打死教员傅。”她似笑非笑。

挽月歪倒在榻上，也笑了：“白娘子说的事儿，那也不见得就风趣，左不过，上面泥土平平松松，旱了施施水，涝了疏引疏引。生了害虫野草除一除，上面枝儿修平整了，掐尖冒头的压压剪剪。最后收成如何，一则，看庄稼人如何打理，既养了庄稼又不伤了地步。二则，看庄稼人挑撒甚么样的种子。天然，好的年初，顺手抓一把，老是有很多好种籽，差的年初，就得矮子中拔大个儿。怕的只是庄稼民气眼瞎，非要种烂籽儿。至于兄弟阋墙，争遗夺产的官司，举目皆是，更是没甚么好希奇的。”

白娘子沉吟了好久，蹦出一句：“此人也许配得上你。”

素问和棺木是白娘子身边女婢，一等一的好技艺。

挽月垮下脸。原觉得白娘子慧眼如炬，看破了她浅显表面下的绝世风韵。

她悄悄扯着嘴角，半晌吐出两个字：“太杂。”

白娘子也微怔，像是感到到了挽月的心声，微微点头，心道：不成能，另有林家。轩辕氏…也不成小觑。

“……感谢。”

是夜，挽月展转难眠。

倒是一针见血，看来她起了些狐疑。确切，那里有人文风如许纷杂？

但绝对没有一星半点，是为了沈辰，或者说为了高书远不爱她这件事。

“娘……子当初，也并没有谢你。”素问沉默一会，又接道：“自从有了你，娘子畅怀了很多。秦女人，”她语气非常慎重，“除非我死，不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打碟？！噗！”挽月不由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