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鸿、破阵子[第1页/共3页]
“得凤娘如此评价,他就算马上被杨万名捉去杀了,也不算白活一场。”挽月打趣道。深思半晌,又说:“凤娘善于丹青,可否作一幅肖像?”
三小我寂静了好久。
“嗐!自从……咳,”凤娘呛了呛,摆动手:“现在这世道一年不比一年。”
“我该归去了。凤娘,交代下去,如果再见到那位公子,奉告他杨万名私赏一万两纹银要拿他,请他速速离京避祸。”
陈夫人笑眯了眼:“辰儿倒是生得极好,只不过,男儿家,生那么好也没用。”
“咦!竟有此等风骚人物!破阵子我倒是听过,怎不见得?”陈夫人奇道。
“啧啧,”凤娘眉飞色舞:“阿谁杨安,吝啬又好色,这几日正缠着我,要赎了云起归去做小妾。云起甚么身价?他开口便是三千两,亏他说得出口!单单三日前阿谁山西过来的富商,甩手便是一万两,三千!呵!我天然是不依的,昨儿个,他带了人来,本是要肇事!”
“说那曲子邪门吧,恰好又正气得不得了。仲贤给激得一腔热血,就连你大哥……咳。衙门的人倒是来得快,捉了老倌儿去。今晨传闻杨万名不依,到京兆府闹了一场。本来老倌儿昨日当场就死了,仵作一验,脏腑全被打得错了位,照理说底子不成能站得起来的,竟还能杀人,你说奇也不奇?杨万名誉没处撒,说要缉捕首恶,就是阿谁唱破阵子的白衣公子哥儿,可唱歌又不犯法,通缉不得,杨万名私赏纹银一万两拿他!现在各家都派出小厮仆人满都城寻他呢!咱要不要也……”
话说另一边沈相家的陈夫人到了花厅,见钱夫人绞着帕子,一脸镇静。钱夫人是她胞兄陈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邻,二人非常亲厚。
“你倒是说奇事呀!”见钱夫人又要切题千万里,陈夫人从速打断她说话。
“王老倌当时就不可了。我见他吐着玄色血块,女人不知,那是内脏被打碎了!”
“嘿!”钱夫人笑了笑,她也晓得自个儿的弊端,抽脱手绢儿嗔笑着打了下陈夫人的手,接道:“凌云楼劈面儿,岂不恰是那处……”她面露鄙夷:“风月楼,就是那窑子!昨儿个,御史台那位左都御史杨万名的独儿子杨安同几个后辈在风月楼吃花酒,俄然闯进个老倌儿,说杨安抢了他闺女,如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问他要人。“
挽月盘桓好久,终是不放心,带上杨嬷嬷出了暗门,在茶铺阁房换了衣裳,揭下脸上几处胶片,调剂好五官形状,再重新贴上胶片,变成坊间熟知的秦家小二郎,摇扭捏摆向着风月楼去了。
明府只晓得秦氏有几分薄产,却不晓得在杨嬷嬷手上,那些财产已经滚了雪球。
凤娘苦笑着说:“二当家的也别说,您如果露了真容,我也是画不来的。”
“那公子……甚么模样?”挽月凝重地沉声问。
挽月和杨嬷嬷对视一眼,都感到头皮发麻。
“待歌声停了好久,世人方回过神来,那公子哥儿捏了盏酒渐渐吃着,杨安死了,被那老倌儿用一双筷子插进两个眼洞……”钱夫民气不足悸,“那老倌儿本来已经站不起来了!”
钱夫民气中不屑,暗想:你儿子沈辰硬要抬个女妓返来,倒不是好色?心中虽想着,面上涓滴不露,接着讲道:“杨安天然是不肯赖帐的,让小厮把那老倌儿揍了个半死,扔到街上。我瞅着那老倌儿已经站不起来了,仲贤心肠好,差人去扶一扶老倌儿,趁便给他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