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赫锋[第2页/共4页]

没有任何号令，白虎、骑中又稀有名将士返回，拾起死去的火伴留下的兵器，冒着箭雨，持续砸击未开的冰层。

崇华三年春，华救景城，率白虎、骑入越境。一月破师城，俘越军三万，沿黔水北上；四月破偟城、郦城；蒲月破溱城；六月驻花城，与邺城隔罗刹湖相望。永定侯高殊惧，呈黄金十万，九色锦千匹，东珠百斛，请退王师。华曰：“金珠皆不敷贵，若得永定侯印，则退。”永定侯惧，急召魔血大将军轩辕楚归越。七月，轩辕楚归，华乃退。——《将军书·风华传记》

轩辕楚，天狼骑，赫锋，白虎、骑被卷入河水中的顷刻，两岸冰山上的积雪冰石也被冰河裂开的动静所震，扑簌簌地落下，仿佛要产生雪崩。

韶华终是转过身，将宽广冰河中的哀嚎挣扎置之身后，脸上没有神采，声音却决然铿锵：“众将听令，撤离！”

乌雅公然识冰路，在她的指引下，五千人从丹水上往回走，并未踏陷冰河。

韶华仍在往回走，有泪盈眶，心中哀绝。

韶华仍在往回走，嘴唇紧抿，神采哀思。明知救不了人，她也没法弃河中的将士于不顾。

归去迎战轩辕楚，伤害非常，赫锋、乌雅却肯存亡相随，韶华心中一暖，道：“好！我们一起归去，与天狼骑做一个了断！”

从高空俯瞰，但见一面方镜上逐步爬上一道道裂纹，仿若蛛网，层层分散。

韶华想要禁止，却已经来不及。

韶华望着黑压压逼近的天狼骑，心念电转，脑海中倒是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脱身。

韶华闻言，愣住了脚步，望向在浮冰中哭喊沉浮的人。巨河当中，人小如蚁，底子没法从天狼骑中辩白出白虎、骑，也底子没法去救任何人。

落日西坠，夕阳为千仞冰壁染上了一层赤色光芒，韶华与轩辕楚狭路相逢。说得更精确一些，是韶华带领五千弓弩手在丹水上等待轩辕楚，两边相隔不到五百米。

天狼骑慌了，立即有弓弩手持箭对准了赫锋等正在凿冰的懦夫。

一部分靠近岸边的天狼骑，已经连续爬上了河岸。站在岸上的白虎、骑，不过千余人，山壁上模糊颤抖，冰雪碎石簌簌滑下。众将士吓得神采惨白，却没有骚动逃窜，而是在静等韶华的示下。

血肉之躯被箭雨射穿，正在击打冰面的懦夫次第倒下。赫锋的右胸正中一箭，他却强自撑着，咬紧牙关，一下一下地击打冰面。

轩辕楚很善于冰上行军，天狼骑的靴子非常独特，底面广大如蹼，以减少行走时对冰面的压力。如许行军固然迟缓，但安然，稳妥。并且，天狼骑的步队分得很开，两边的兵士几近走到了岸上。

……

巴布望着逼近的天狼骑，神采发青，“箭也告罄了，我们该如何办？”

跟从乌雅一起行去，众将士的神采均是沉肃，冰面的寒气浸入脚底，向心中缓缓伸展。回战之险，如履薄冰。

轩辕楚的细目中亦暴露一丝讽笑，观这里的山势地理，不是设伏之所，他也就没了恐畏，故意与韶华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一挥手，“追！看这群鼠辈能逃多远！”

死者已矣，生者还要持续。

她之生，是兵士们以死换来，对于兵士最好的尊敬和戴德，不是后代情长地抽泣伤怀，也不是意气用事地同生共死，而是如他们所愿，安然地逃离危境，去往宵明原会师。完成白虎、骑此次的任务，方不负他们的捐躯，方能无愧于他们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