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灯节的插曲[第2页/共5页]

贺成章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走马灯，扯着罗老安人的袖子道：“阿婆，我们歇歇罢。”张老先生嘴角一翘。

贺家人面面相觑。贺丽芳上前一步，便想开口，被她乳母胡妈妈一把拦住了：“姐儿，出门在外，莫肇事。你如何晓得那就必是不幸人了呢？”语毕，获得老安人赞成地一瞥。

贺敬文自发办了一件大功德，顺顺唇上两撇新蓄的髭须：“好好。”

贺成章要去看灯，贺瑶芳与贺丽芳也略一动念，前者是好久未曾明白这等“野趣”，后者便是想玩耍。罗老安人被孙儿孙女一闹，更兼岸上也是细乐阵阵、热烈不凡，不免也动了兴，决意一同登陆玩耍――人多，本身也能看着些孙子，放心。

罗老安人平素深居后宅，走动得也未几，经孙儿一提，也觉脚酸，顺势便说：“寻个清净的茶馆坐坐罢。宋家的，姐儿们呢？”点一回人丁，带出来的一个不缺，这才一同去寻个“清净的茶馆”。

岸上城镇因水陆交通之便，人丁稠密，非常热烈。灯连十里，一人行目不暇接。张老先生留意看贺瑶芳，见她竟然与贺丽芳、贺成章普通满眼兴味，除了多了一些矜持以外，竟没有甚么“我早就见过了，你们这群土包子”的神情，迷惑更深――要说见过世面，为何又对这平常物事如此感兴趣？

上京的路，贺瑶芳不是头一回走了，上一回年纪还小，沿途风景皆记不得了。只记得路很长，走得很苦，一摇三晃，吃得也不好，柳氏的脸极黑，一转头，何妈妈也不见了，到了都城，熟人就剩两三人，然后就都消逝了。哪像现在，一家人固然表情不是太美好，到底是全须全尾地上京了――固然比影象里早了两年。

才起家，只见阿谁小男孩子轻步上前，对贺敬文深深一揖，口里道：“援手之恩，必不相忘。”

宋婆子有了主心骨，主动请缨，去寻她丈夫宋平，问这驿丞探听有无过往商客。未几时，宋平去了大半晌，才返来讲：“有一户贩丝的，只是要过了灯节再走。小的去问了然，走惯了的船家都说，这时节北上，走得若急了，到北边儿河还没解冻呐，不如等几上几日，与他们同去。咱家也好细心探听探听，雇两艘好船、寻几个可靠的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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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丽芳教了小mm一阵儿，忽感觉温馨，扭头一看，贺瑶芳正在发楞，伸手将车窗打落了下来：“天还冷着你，你就翻开了帘子看，细心冻着了。捧好你的手炉子，往里坐坐。”又扯件大毛的大氅将贺瑶芳裹紧了。

想到后母，又想到了柳氏，万没想到柳推官是这等小人，想来他闺女也不是甚么好人，幸亏没将柳氏娶进门来。柳氏分歧适，贺敬文却又不能不续弦，这续弦又要到那里找呢？

罗老安民气中重儿孙，早在发觉张老先生比吴秀才更顶用的时候，就跟儿子商讨过将张老先生换给贺成章的事儿。彼时张老先生不肯，只得临时按下，实在这份心机并未曾熄了。今遇着了机遇，不顺着竿子爬一爬，的确天理难容！悄悄几句安排，就将张老先生调给了贺成章。

贺瑶芳听着她们一问一答，悄悄撩开窗帘的一角，托腮望向窗外。长途漫漫，正合适发楞养神。张老先生这头老狐狸竟然与俊哥这忍辱负重的黄牛投了缘儿，也是风趣。要说老狐狸肚子里没有黑水，贺瑶芳是不肯信的，但是越是如许的人，越是喜好有那么一二个洁净的好人，看着这好人一起顺利，不顺利时，还要帮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