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灯节的插曲[第3页/共5页]

贺丽芳亦知此理，汀芳问：“先生现在不大教我们了，为甚么呀？”时，她便说：“俊哥读书要紧，他今后要测验的，我们又不消考。你要认字儿，我来教你，你不准抱怨。”汀芳胆量小，听长姐发话，乖乖点头，抱着书坐在她身边去了。

贺丽芳教了小mm一阵儿，忽感觉温馨，扭头一看，贺瑶芳正在发楞，伸手将车窗打落了下来：“天还冷着你，你就翻开了帘子看，细心冻着了。捧好你的手炉子，往里坐坐。”又扯件大毛的大氅将贺瑶芳裹紧了。

店家还要说：“我店堂里贴的字儿，你还读书人呢，看不懂么？自家财物，自家看好！出门儿探听探听我宋三儿，哪是甚么人都能混赖的？”

这男仆人约摸三十来岁，一派斯文，脸都气白了：“我谢或人也是有功名的秀才，岂容你诬赖？”

宋婆子在老安人的车里陪侍着，见老安人捻数珠的手忽快忽慢，便晓得她在想苦衷，拦着人不令去打搅到她。老安人连想了几日，也没理出个眉目来，宋婆子不得不来打搅她：“安人，将到运河边儿上了，明儿就要换船一起北上了，要如何安设呢？”

这胡姓贩子旧年从南边收了丝，遇事担搁了，不得马上北上，本年一过完年，便要趁着旁人没脱手，去抢个先儿。一应船只等俱是安妥的，又要借罗老安人的东风，也代贺家办理，省了宋平很多事情。到了灯节这天，又治酒菜送到船上，且送了好些灯笼来。

贺敬文懒待管这些，命宋平拿了二十两银子来，都交与这谢秀才：“相逢便是有缘，兄台何必与这些报酬阿堵物争论？”谢秀才还不肯要。罗老安人发话了：“这位小娘子，劝你相公收下罢，谁都有焦急的时候儿。”

罗老夫人也略抬抬眼，看完便吃一惊――这家子男女仆人固然年青，但是看起来却很有些个斯文气，并不像是骗子。又想读书人碰到难处，不由动了怜悯之心。一个眼色下去，宋平拿半串钱，便从小二口里套出了话来。

宋婆子有了主心骨，主动请缨，去寻她丈夫宋平，问这驿丞探听有无过往商客。未几时，宋平去了大半晌，才返来讲：“有一户贩丝的，只是要过了灯节再走。小的去问了然，走惯了的船家都说，这时节北上，走得若急了，到北边儿河还没解冻呐，不如等几上几日，与他们同去。咱家也好细心探听探听，雇两艘好船、寻几个可靠的船家。”

一行人走的是官道，车队拖得极长，罗老安人几近将产业都带上了。粗笨的家具留在家里，金饰、车马、册本、仆妇……十足装上了车，细一数竟有十数辆。老安人与贺敬文各乘一车、奉求了张老先生与贺成章同乘一车、三姐妹又是一辆车，又有仆妇们看着承担的3、四辆车，前面是数辆装着箱笼的大车。

――――――――――――――――――――――――――――――――

罗老安人平素深居后宅，走动得也未几，经孙儿一提，也觉脚酸，顺势便说：“寻个清净的茶馆坐坐罢。宋家的，姐儿们呢？”点一回人丁，带出来的一个不缺，这才一同去寻个“清净的茶馆”。

张老先生最怕费事――他本身感兴趣的除外，便顺水推舟推了如许活计，反正贺成章年纪还小，功课并不沉重。张老先生觉得，孩子越小，越要花心机教诲，也越难教，所谓三岁定毕生，说的就是小时候养成的风俗、学到的事理，是会影响人一辈子的。一个教不好，就要误人平生。对于有知己的教员来讲，学习越小、越担忧。如果教员命好，碰到一个本身就正的门生，那可真是老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