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姊妹双生祸水一泓[第1页/共3页]
“飞燕。”他低头轻吻我的脸颊,我抓着他的手臂,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合德说我必然会喜好上他的,但是如许真的好么?
“我叫刘骜。”他笑得暖和,我却听得惊心,还未及反应,已听到内里膜拜的声音。他仿佛看出我的惊骇,轻抚我的手背:“飞燕,我们到家了。”
“谢王爷垂怜。”我低着头,挤出一丝笑容,他更是欢畅,将我搂在怀中。不知为何,那暖和而有力的心跳,让我感觉无尽放心。我和合德自幼流落无依,他会是我们姐妹的居住之地吗?
“别愣着了,快走吧。这位王爷身份高贵,获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官拉着我的手就走,合德孤单的背影在朝霞中愈显凄怆。
永久、合德也曾说过永久,现在却不肯在我身边。
这份殊荣实在让我不安,之前被别的歌舞伎刁难,都是合德帮我应对的,我从未分开过她的伴随,现在独处深宫,只觉清冷惶然。
他暖和地让我坐到他身侧,我才恍然发觉,舞伎是不能和仆人同乘一辆马车的。
“还会有一个、”
“不消在乎,我会永久护着你。”
次日,我又写了封信给合德,奉告她主上记得客岁的事,很想见那日和他擦身而过的女人,叮嘱她生辰之日定要进宫,非论是姐妹之情,还是思慕之情,都不成践约。
我欲起家施礼,张放却拦住了,他淡笑着对我点了个头,眼中波澜起伏,似哀伤似感喟,那庞大的心境,我好久以后才垂垂明白。
“直到我死的那刻――”
*
合德缓徐行上长阶,绯色绸裙背着阳光,仿佛一朵幽艳绽放的海棠花。她跪地施礼,声音柔媚如丝,美玉般低垂的面庞上,一双比星斗还亮的眸,燃着浓浓的思念和孤单,更有着殷切的娇嗔与希冀。
“飞燕,我有些政事要措置,晚些再来看你。”在刘骜傲视傲物的神情里,我没有感到多少帝王的严肃,反倒是庇护备至的温存。
男人并不答话,反而对我说道:“这是我的表弟张放,你叫他阿放便可。”
用完膳后,宫女奉侍我香汤沐(浴),而后奉上一个紫檀雕花木匣,便悄悄退下了。我纳罕地翻开匣子,是一条云雾般轻浮的茜色纱裙,缀着玄色缎带,娇媚而崇高。如何有点像大婚时候的号衣,是让我换上么?我犹疑着,穿上了纱裙,浴(池)蒸腾的热气悠悠飘零,仿佛置身于瑶池瑶池。
“飞燕。”
“不消担忧,我带你回家。”他笑着,仿佛在安抚迷路的孩童,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妆容定是花了,他竟不介怀。
像做梦普通,我步入了繁华森冷的皇宫,只怕连合德都未曾想到,她喜好的人竟是君临天下的皇。看来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也是宿命了,只是后宫美人三千,我跟合德该如何应对?我们一介轻贱舞伎,在这气贯长虹的皇城,岂能有容身之处?
“主上,永久是多远?”
*
我以手绢为笺,给合德写了封长信,让酒保送去公主府。合德并未给我复书,只让酒保带回两个瓷瓶,说是她新做的胭脂和香粉。我翻开一看,满是用驻颜秘术研制的息肌丸,想是担忧我的药丸不敷,会使仙颜消减。
“砰――”仿佛心弦绷断,琴声骤停,我的身材顷刻绵软如云,缓缓倒地,他却翻身上前,将我紧紧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