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女煎[第4页/共7页]

【主治】胃热阴虚证。头痛，牙痛，牙齿松动，牙衄，烦热干渴，舌红，苔黄而干，脉细数。亦治消渴，消谷善饥等。

知母的碧玉算筹俄然飞旋如轮："若去牛膝之沉降，加白薇三钱凉血护阴，既防离经之血作怪，又制虚火灼络。"牛膝药灵却道："我可化为炭剂，量减半而性存，引药入血分而不伤正气。"

熟地药灵从地黄花中抬首："但是恶露骤止、乳汁不下？"见玄真子点头，续道："产后本属多虚多瘀，但观其面赤如妆、手足爬动，当属阴虚风动。"

五药灵围炉急商，炉火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石膏化出白虎虚影又自行打散："高热似阳明经证，但脉象细数如雀啄，此乃阴竭阳浮之危候！"熟地摘下发间地黄花，花瓣竟闪现枯萎之相："真阴枯涸至此，平常滋阴恐如杯水车薪。"

此番诊治在闺阁中激发震惊。城东绣坊娘子们传唱着民谣："玉女煎，阴阳牵，熟地石膏配成仙。虚火降，真水添，红颜不改自天然。"连府衙医官都来誊写脉案，叹道："若非深谙阴阳互根之理，安能看破这假热真寒！"

七日调度，窜改渐显。第三日郑氏晨起打扮，铜镜中鲜明映出鬓角乌丝；第五日寅时，十年未至的月信竟准期而至，经色鲜红无块；至旬末复诊时，那决计刻画的柳叶眉已换整天然黛色，连嗓音都褪去沙哑变得清润。

"七日高热不退，灌下三剂紫雪丹反增呕血！"老仆跪在雪地里连连叩首，额头沾满冰粒，"求仙长救救我家少爷，这但是三代单传的独苗啊！"

首剂服下，郑氏忽觉小腹坠胀，排挤黑如柏油的宿便。牛膝以掌力推运药气："此乃阴药入络，洗濯积毒。"至半夜时分，妇人浑身颤栗如堕冰窟，额头却排泄温热粘汗。熟地将本命花露渡入其口："此系真阴来复，浮阳归位之吉兆。"

煎药时候亦有讲究。知母燃起文火，将石膏先煎三沸，取"重镇清热"之意；熟地需用陈年绍酒浸泡，待其吸饱醇香再入沙锅；麦冬以竹露润透，知母则撕成绢丝状。牛膝守在药炉旁，每当蒸汽升腾，便以掌风将药气引向患者足三里穴。

首剂服下不过半刻，周创业俄然连打三个寒噤。石膏药灵按住他肩井穴："此乃阴药入体，浮游之火归位之兆。"公然半晌后，患者额间密汗转为清透，呼出的气味不再炽热。待到第三剂汤药饮尽，肿胀尽消的牙龈上竟生出淡红新肉。

煎药室内奇香氤氲。石膏在陶罐中化作月华霜气，熟地吸足黄酒伸展如黑玉，麦冬在竹露中膨大如晶珠。牛膝炭在药汤将成时撒入，顷刻旋出太极纹路。

玉女煎《景岳全书》

牛膝俄然俯身掀起妇人裙裾，指着肿胀如萝卜的脚踝："敢问夫人如厕时，小便是清是浊？"郑氏羞恼地拽回裙角："天然清澈如泉，一日要解十余次！"麦冬闻言轻触她干裂的唇纹："既多饮多尿，为何唇焦舌燥至此？"

麦冬取来药渣细辨，忽见褐色残渣中隐现朱砂碎屑："难怪脉象虚数如雀啄！汞毒入络，更伤肝肾。夫人月信是否已绝？"郑氏闻言垂泪："未及四十便经水干枯，现在连发丝都脆如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