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导赤散[第1页/共4页]

当第三个病患呈现时，连最沉稳的甘草梢都变了神采。来者是个满面红光的举人，衣衿大敞暴露胸腹，周身披发着浓厚酒气："都说你们能治火症，快给本公子开最寒凉的药！"

【证治机理】证因外感热邪或七情化火，导致心火炽盛，下移小肠，兼伤阴津而至。心经炽热内郁，则气度烦热；“心在窍为舌，其华在面”，心经炽热上炎，则面赤、口舌生疮；炽热内灼阴液，则口渴、意欲饮冷；小肠“居胃之下，受盛胃中水谷而分清浊，水液由此而渗于前”（《类经.藏象类》）。心与小肠互为表里脏腑，心火下移小肠，小肠热盛，则小便赤涩，甚或刺痛；舌红苔黄，脉数均为心经炽热之象。治宜清心火，利小便，养阴津。

江南七月流火时节，清溪镇医馆的竹帘被热风吹得噼啪作响。药柜深处传来窸窣响动，四个身影从贴着"导赤散"署名的青瓷罐中飘但是出。

"此乃寒热庞杂、真假互结之证。"生地以药气探查其肾经，惊见足少阴经脉半数干枯半数灼红，"心火久灼下焦，肾阴干枯反现虚阳外越。"

老妪服药当晚，排挤碎石数枚，尿色转清如初春溪水。最妙的是复诊脉象，固然细弱却渐显安闲之态，好似将熄炭火重获朝气。

不过半盏茶时候，男孩身上的赤潮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减退。竹叶取来铜镜，妇人欣喜地发明孩子舌尖的绛红色已转为淡粉："真是神了！前街王大夫开的八正散越吃小便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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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伍特性】甘寒与苦寒相合，利水不伤阴，滋阴不恋邪，泻火不伐胃。

【方解】木通苦寒，入心与小肠经，可上清心经之火，下泄小肠之热，通利小便，使心火与小肠之热从小便而解。生地黄甘寒而润，入心肾二经，一则清心火，一则养阴津；助肾水以制心火。生地与木通相配，清心火，利小便，养阴津，共为君药。竹叶甘淡而寒，入心与小肠经，既能清心除烦，又能利尿，兼能生津，用为臣药。生甘草梢为佐使，一则清热解毒，二则止淋痛，三则防木通、生地黄之寒凉伤胃，四则调和诸药。本方为治心经炽热证之常用方。

晨钟拂晓时，四道身影渐淡。医馆照壁上悄悄闪现《心火辨证歌诀》，首句"上焦火炎口舌疮，下移小肠溺赤烫"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药柜深处，四个青瓷罐上的药材图案仿佛比往年更加新鲜灵动。

"且慢。"生地撩起男孩衣衿，胸腹间鲜明闪现精密的红疹，"心火已然下移小肠，当清心与利水并重。"她指尖点在患儿脐下三寸，一道红色暗潮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甘草梢却按住笛孔："且慢！君不见其痰中带血？此乃火灼肺络，抢先止血存阴。"她指尖绽放淡黄花穗，精密药气渗入白叟中府穴，经络焦痕竟生出嫩绿新芽。

木通刚要上前，被生地一把拉住："且看其舌。"但见绣娘舌体肥大，苔薄而干，与先前男孩的鲜红肿胀截然分歧。竹叶搭脉沉吟："脉细数而有力，此乃过用苦寒损悲伤阴，当在导赤散中加麦冬、玄参。"

秋闱将近，医馆来了位特别病患——竟是半年前治愈的举人。现在他虽无面红目赤之象，但十指不断颤抖，宣纸上墨迹洇成团团乌云。

甘草梢将门栓一抽，年青妇人抱着男童跌撞而入。竹叶素手重扬，三根银丝缠上患儿手腕，诊脉的手指俄然顿住："左寸洪数如沸汤，舌尖绛红如朱砂，此乃手少阴心经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