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导赤散[第2页/共4页]

木通将玉笛横在唇边，清越笛声中，男孩足太阳膀胱经亮起微光："水道瘀阻，湿热胶着。当取我木通苦寒之性，导心火由小便而出。"说着从袖中抖落三片形似马兜铃的棕褐药材。

木通刚要发挥通利之法，却被竹叶制止："此时若用我等苦寒直折，必成灯灭焰熄之祸。"四人灵体初次产生分歧，药气在医馆内荡漾碰撞。

"且慢。"生地撩起男孩衣衿，胸腹间鲜明闪现精密的红疹，"心火已然下移小肠，当清心与利水并重。"她指尖点在患儿脐下三寸，一道红色暗潮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构成】生地黄 木通 生甘草梢各平分

【方解】木通苦寒，入心与小肠经，可上清心经之火，下泄小肠之热，通利小便，使心火与小肠之热从小便而解。生地黄甘寒而润，入心肾二经，一则清心火，一则养阴津；助肾水以制心火。生地与木通相配，清心火，利小便，养阴津，共为君药。竹叶甘淡而寒，入心与小肠经，既能清心除烦，又能利尿，兼能生津，用为臣药。生甘草梢为佐使，一则清热解毒，二则止淋痛，三则防木通、生地黄之寒凉伤胃，四则调和诸药。本方为治心经炽热证之常用方。

"今岁共调心火相干证候一百四十七例。"甘草梢笔锋停顿，"此中纯实火证仅三成，余者皆异化阴虚、气郁、痰阻等变证。"

四药灵相视点头，各自化出本体投入药壶。甘草梢特地将剂量减半："你心火本不炽盛，前医误判实火妄用攻伐。现用导赤散交通心肾，佐以滋阴之品，如细雨津润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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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个病患呈现时，连最沉稳的甘草梢都变了神采。来者是个满面红光的举人，衣衿大敞暴露胸腹，周身披发着浓厚酒气："都说你们能治火症，快给本公子开最寒凉的药！"

竹叶的银丝俄然指向东方："看那新来的药童。"只见廊下少年正将晒干的淡竹叶按纹理分类，碰到双脉叶便伶仃存放。"能辨识竹叶的'归心经纹路'，倒是可造之材。"

"不成独行！"甘草梢拦住他行动，"君用生地六钱滋阴制火，臣以木通四钱利水通淋，佐我甘草梢两钱调和缓急，使竹叶三片清心除烦。"四道药气在空中交叉成网，缓缓渗入患儿经络。

四药灵围炉商讨，沙锅里翻涌着导赤散根本方。竹叶捻起两片枇杷叶投入："加清燥救肺汤之意，取石膏五钱清泻肺热。"生地却点头："白叟舌面龟裂如旱田，需用沙参三钱润肺生津。"

晨钟拂晓时，四道身影渐淡。医馆照壁上悄悄闪现《心火辨证歌诀》，首句"上焦火炎口舌疮，下移小肠溺赤烫"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药柜深处，四个青瓷罐上的药材图案仿佛比往年更加新鲜灵动。

秋闱将近，医馆来了位特别病患——竟是半年前治愈的举人。现在他虽无面红目赤之象，但十指不断颤抖，宣纸上墨迹洇成团团乌云。

晨光熹微时，四个身影渐次没入青瓷药罐。医馆门楣上不知何时多出幅春联：上联书"清心不必黄连苦"，下联写"导赤还须甘淡功"，横批"阴阳和合"在晨风中悄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