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滴血孕蛊本无意，飞子破降自有心[第1页/共5页]

徐行天井，他专拣暗淡偏僻的处所行走，同时警戒着来自四周八方的任何动静。贰内心预算着，约莫走了半个时候，遽然感觉四周阴冷下来，暮秋夜风更加砭肤砭骨。

阁房流派紧闭，只二人正在据案对弈。

死寂中逐步有了声响，女子如泣如诉的哀吟鬼火般飘零：“皇上，臣妾来找皇上……皇上，您在哪儿，如何都不理睬臣妾……皇上……”

印云墨拣起散落的棋子，一粒一粒放回棋奁，点头叹道：“太久没下，棋力退步了很多。”

印云墨发笑：“也是，或人从小逢赌必输，也利市谈能赢回些面子。”

“啊呀，皇上受伤了，可要传太医？”印云墨神情体贴。

头颅含泪哽咽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臣妾情愿等，生生世世，只愿做皇上的妃子……”

“找到了，这儿有条活路！”印云墨终究把踌躇再三的那一子落了下去，昂首道：“皇上，该你了。”

目睹黑子一步一步将白子往绝境中推逼，印云墨不时凝眉苦思，印暄心中生出了莫名的称心，正欲出言挖苦他几句，蓦地感觉全部大殿暗了下来。

暗下来的并非是光芒，屋内烛火仍透明如昼，而是一种表情上的阴翳，仿佛诗中“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叫人胸口沉闷喘不过气，背上寒栗尽出。

在三千紫衣的拱卫下，印暄走了几步俄然又停下，回身对阶上一人道：“还杵在那做甚么，要朕派肩舆抬你么？”

这一局棋，黑棋落子极快，仿佛成竹在胸、信手拈来；白子却瞻前顾后，下得晦涩非常，未及中盘，便已露败相。

印暄思疑他用心小题大做、以此为乐，白了他一眼，在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此局下完，倘还说不出个以是然来，朕就杀了你。”停顿了一下，又不怀美意道：“不过，这一局你若能赢了朕，朕会考虑饶你不死……印云墨，每一步落子之前，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印暄手腕一抖，一把黑子如雹霰天降，劈脸盖脸地朝头颅砸去。

印暄见棋局已近收官，公然是白子抢先，不甘道：“一定。不到最后一子，就另有反败为胜的机遇。”

饶是左景年夙来胆小，也不免心下一惊。他安稳住情感，沉声答：“皇上彻夜临幸清曜殿。”

印暄面沉如水，拂袖一扫棋盘，将吵嘴子搅了个七零八落，“好了，废话闲扯过，棋也下了两盘，还不进入正题？”

丝丝缕缕的寒气游蛇普通沿脚踝爬上，印暄不由打了个激灵，转头见一扇扇糊了白纸的殿门上，映出一道拖得极长的影子。他屏息看去，清楚是个长发蓬飞的人头表面，颈下吊着串拉拉杂杂的长影，从门扉上缓缓飘过。

他惕然盯着那些诡异黑影，俄然耳边“啊！”的一声，叫他嚇了一跳。

“护驾！快护驾！”

印云墨淡淡一笑：“甚么令都能够，哪怕是取人道命。皇上莫非忘了，金口玉言，可算天下人之命。只要皇上开口，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内里，不晓得是甚么，但朕有种浑身不舒畅的感受。”

“如何破的？”

“站住！跑甚么！鬼又如何，老子刀下多少断头鬼，就算一个个都来索命，老子也能把他们重新砍回地府去！都给我上！”

印云墨收好棋子，顺手将黑罐推到劈面，白罐拢在掌中，神采自如，吐字清楚：“飞头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