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落骸出前言悟,梦惊鬼语软香消[第1页/共5页]
“四位高僧大德倾尽尽力诵经作法,一夜之间宫中仍产生三起古怪凶杀,流言纷繁说是鬼头杀人,你们倒说说,朕这皇宫究竟还能不能住了?!”印暄拍案而起,指着阶下一干和尚、羽士斥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平时白白受着皇家香火扶养,关头时候竟然没一个顶用!”
“死了?甚么时候的事?”印暄皱眉问。
印暄盯着他核阅半晌,方才道:“平身。禀奏吧,他有何话说?”
镜湖也在短时内被敏捷排干,筹算重新填土,种上一片从各处临时移植来的百年桃林。
左景年无法地剜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左景年见他堕入深思,手中还不自发地摩挲着一个乌黑的棋奁。他不想打搅对方的思路,便站在一旁悄悄等候,内心有些奇特:迩来公子如何总抱着这个棋罐,仿佛要用掌心将内里的黑子煨熟似的。
罢了,到时候再做决计吧!年彼苍子决定先将此事搁置不提,不觉舒了口气,步出御书房。
一干宫女寺人冲进殿门、翻开帷帘,鲜明触目标是一大滩血泊,与血泊中的无头尸身。
“在宫里长大的人,没有不怕鬼的,你现在不怕,今后就怕了。”
不到一炷香工夫,他手提一盆烧得正旺的火炭进入内殿寝室,将盆放在地上,快步走到床边,“公子,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印暄挥退他,心底生出几分沉闷不安。
左景年忍不住替他掖了掖被角,又细心地将火盆移近一些,这才走出房间。
左景年拧起眉峰:“大事?甚么大事?”
——或许他早就认识到了,只是始终不肯承认罢了。
“奴婢遵旨。”杳儿脚步轻巧地退去。
印暄唇角紧抿,目光冰冷地俯视他们。
“你先归去,我叫宫人筹办火盆。”左景年用例行公事的口气道。
“左大人?”
左景年心头快速一乱,仓猝移开视野,“公子又在开打趣了。”他低声道,一回身脚步生硬地走了。
入夜的熙和宫灯火透明,宫人们手捧汤药、茶水、洗具等来来去去,甚是繁忙,却一个个屏息蹑足,不敢稍发声响,唯惊骇扰到病情方才有些转机的慧妃娘娘。
“贱婢,胆敢用这类语气回本宫话!”人头厉声叱道,张口暴露两排森然利齿,朝她扑来。
“这是甚么?”印云墨用手捏了捏,感受柔韧而有弹性。
“降术?”印暄眉一皱,“当初陆名延说是管狐之术,还说凶手合着镜湖布了个箭指禁宫的煞阵,如何又跑出个降术来了?”
“彻夜必然有事产生。我想请左大人明日在宫中探听探听,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请说。公子对鄙人有拯救之恩,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鄙人也会极力完成。”
“你怕不怕鬼?”
一名宫女用手背掩口打了个呵欠,不料一阵阴风从火线吹来,几乎将灯笼吹脱手。她赶紧留步,稳住颀长的宫灯提手,检察内里的蜡烛是否打翻。
半晌后,慧妃闻声衣衫摩挲的轻微声响,隔着帷帘模糊可见两排侍立的宫人,这才略微放心肠阖上双眼。
很久以后,天子俄然开口问:“现在是甚么时候?”
印云墨把脖子缩回被中,吸着气道:“实在够厚了,是我本身天活力血不敷,攒不出热来。没事,捂久些就好了。”
“臣遵旨。”